“哪個灰帶?”沐澤深問。
“是明辨院的人!”張大牛一拍腦袋:“我去找他。”
“回來。”叫住眼瞅著就要衝出去的人,沐澤深回屋拿了刀:“直接去門房問。”
“文德兄。”一個聲音喊住正隨著羽林衛一同巡邏的段文德,男人勒住馬,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那天賞梅會上的朱衣公子:“您一個堂堂羽林衛總兵,怎麼又親自來巡街了。”
“左右無事,出來看看。”
“嘖嘖,你這態度,簡直是我等待考世子的表率!”朱衣公子笑得吊兒郎:“那行吧,您繼續尋著,我去看看我那寶貝怎麼樣了?”
“你是說你那熊?”段文德挑挑眉,京城人盡皆知刑部尚書家的大公子養了頭熊名喚寶貝,平日是放到心尖上疼,別人多看一眼都生怕嚇到他的寶貝,聽語氣,像是今日給借出去了。
“可不是,前幾天懷王來找我借,說是要用熊跟誰比比力氣,你說說,這不瞎胡鬧呢麼,我那寶貝雖然溫順,但好歹是個野物,一爪子下去,什麼人不都得直接撲了。”朱衣公子皺著眉搖頭,可那神情裏全然沒有心疼人的樣子,反而更多的是在心疼自家的寶貝熊。
比力氣?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段文德想起上次三司校考中楚河瀾說得話,追問:“你知道他把熊弄到哪裏去了嗎?”
“肯定在鬥室唄。”朱衣公子聳聳肩,他話音剛落,段文德已經催著馬,帶了幾個羽林衛跑遠了。
有貓膩啊……朱衣公子瞧著段文德離開的背影,揉了揉鼻子,心想這段世子肯定不是心疼他的熊,能讓他這麼緊張,多半就是那個要跟自己寶貝疙瘩對打的人了。
不行。想了想,剛準備往鬥室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他不能去淌這趟渾水,大不了寶貝死了再養一個,要是得罪了那兩個爺,自己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什麼禍都是楚河瀾自己闖下得,自己可不能跟著受牽連。
這麼想著,朱衣公子擺擺衣袖,對身後帶著的小廝說:“好久沒去見如煙姑娘了,走,陪爺去買點胭脂水粉,去看看如煙最近過得怎麼樣。”
“嗷嗷~”一聲哀嚎在鬥室內響起,被揍了鼻子的棕熊委屈的嚎叫著縮到了一邊,再不肯上前去招惹慕思歸。
慕思歸渾身微微發顫,肩膀和腿上都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一炷香時間到了嗎?”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在隱忍,又像是累到說不出話來。
“到了到了。”楚河瀾也被鬥室內少年的氣勢嚇到了,她的腳邊手尖下方都氤著一攤血,人卻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要倒下的意思。
小門又被打開,馴獸師的號子響起,受傷的棕熊連滾帶爬的朝小門跑去。
“不許傷害它!”瞧著棕熊的尾巴消失在小門裏,慕思歸衝屋裏的楚河瀾喊了一句。
“不會不會。”忙不迭的保證著,楚河瀾催促手下快點把裝好熊的籠子給移開。
等籠子移開,鐵門被打開,他帶著事先較好的郎中進了鬥室。
鬥室內除了血腥味還有早已嚇癱在一角的小太監外,哪裏還找得見慕思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