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為女孩會失落一段時間,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在大理寺見到她時,女孩居然沒有什麼異樣。
是放下了,還是不想讓他們看出一樣替自己操心?
已經很久沒和這個小東西談心的沐澤深一時間也有些無法判斷。
那就先觀察觀察吧……沐澤深想著,找個機會讓張大牛再去探探她的意思。
對於女孩更願意同張大牛而不是同自己談心這件事,沐澤深表示十分不開心。
但也沒辦法,張大牛有他沒有的東西。
溫暖的笑容和柔軟的心。
春日暖烘烘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讓所有人都有些懶洋洋。破了朱家的案子之後,大理寺又閑了很長一段時間。
除了文職人員日常還有些整理卷宗的工作外,寺差們可以說是整日無所事事。
為了不讓他們太鬆懈,沐澤深是變著花的給他們加強訓練,讓篤行院一眾灰帶叫苦不迭。
三月過去,今年的述職也結束了,慕思歸不知道自己阿爹怎麼樣,看著家裏一切照常沒什麼異樣,小野也順順當當的進了國子監讀書,她覺得,這大概又是尋常的一年。
到了四月初,各個衙門的調配也下來了,一直不甘心做個小小寺卿的任淩雲終於有機會調走,去了刑部,做個刑部侍郎。
他的新任頂頭上司,刑部尚書看著待人溫和,但慕思歸聽說他在朝中卻是屬於強硬派的,治下格外嚴格。
右少卿調任了,左少卿卻沒人接任,上麵沒有明確的指令,但篤行院和明辨院的事情順理成章的就都壓到了沐澤深頭上,讓這個男人著實忙了一段時間。
“大牛哥,你說我們院裏怎麼這麼多槐樹啊。”快到中午,已經做完早課的慕思歸抱著無途站在院裏的一顆高大槐樹下,望著滿枝頭的槐花,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大牛嘿嘿笑著,這兩日他脫了棉衣,一身壯碩的肌肉更加蓬勃:“我們大理寺可是專門收押身背人命,窮凶極惡之徒,他們刀下的亡魂大多會纏繞在其左右。槐樹又是鬼樹,為了讓……唉唉唉,你爬樹上去幹嘛啊。”原本打算用自己壓箱底的鬼故事嚇唬嚇唬慕思歸,話還沒說完,張大牛就看著女孩把刀往地裏一插,像猴子一樣爬到樹上去了。
“大牛哥,我跟你說了我是堅定不移的馬列主義繼承人,我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看這槐花挺好的,摘一點,中午給你們蒸槐花菜吃啊。”慕思歸趴在枝丫上,一朵接著一朵的采花:“大牛哥,你在下麵幫我接著點。”
“馬列主義是什麼你小子明白嗎,還整日掛嘴邊上。”張大牛不開心的咕噥著,這小子太難忽悠了。
“我阿娘跟我說,信仰是你從來不需要明白的事情。”
“那不就是假的!”張大牛兜起前褂開始在底下接花。
“對啊,就是假的。”下麵的花被女孩搖了差不多,她又往上爬了一點:“假一點沒事,隻要你需要的時候,那東西在就行了。”
“慕軍師說話真高深。”張大牛表示他這種鄉下人,聽不懂慕軍師到底說得是什麼。
“我也聽不懂,但是我阿娘說,馬列主義跟鬼神是相悖的,一個存在了另一個就不存在,隻要我信仰馬列主義,我就不會害怕鬼神。”慕思歸解釋著,解釋完頓了頓,又問:“大牛哥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