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會欺負誰？”女孩接著問，問完她自己想了想，又道：“易清？”
“差不多。”沐澤深點點頭：“這小子倒有些傲骨。”
“我也覺得這個秀才很有意思。”慕思歸附和著：“接人待物不卑不亢，說話也有理有據。”
“你對他評價很高啊。”男人半眯起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段文德雖是羽林衛總兵，但閑時總是一副文人打扮。這個易清，一看就知道是個弱質書生。
難不成，這小東西更喜歡讀書人？
“還行吧。”不知道老大心裏已經轉了多少彎，單純的慕思歸道：“我覺得他不錯，挺想讓小野跟他多接觸接觸，交交朋友什麼的。以前在北疆，我阿娘不愛出門，小野更不愛，整日除了讀書就是讀書，也不交交朋友什麼的，我很怕他悶壞了。”
你那弟弟厲害著呢，根本不用你操心。一想到那次賞梅會後，他聽到的京中公子對於慕容野的評價，就忍不住想笑。若不是為了顧及你這個姐姐的身份，你弟弟這會兒早該是京中仕子裏的風雲人物了吧。
“你倒是十分替你弟弟著想。”
“我就這一個弟弟啊。”女孩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覺得你阿娘似乎更重視你弟弟一點？”男人問了一個很直接問題，換個人來聽，一定會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可他篤定這個小東西不會那麼想。
“因為弟弟以後是要幹大事的啊。”思歸笑得更燦爛了，那笑容裏還帶了些自豪：“小野很聰明，也能幹，阿娘對他上心一點是理所當然的。”
對，就是這樣。男人沒有說話，臉上依舊笑著，覺得別人被愛，被人關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從來不想想她其實也可以擁有這一切。
“但是你姓慕。”
“對啊，我阿娘說，我才是慕家的傳承，弟弟以後要娶別人，他的血脈會從另外一個人的肚子裏出來。但女人不一樣，孩子是從一個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的，由女人的血肉養育，隻要女兒一代一代的姓慕，這個家族就不會斷絕。”一邊說著，女孩一邊得意的挺起自己的小胸脯，她可肩負著傳承慕家血脈的重則呢。
“原來是這樣。”沐澤深點點頭：“你若是願意，以後兒子女兒都可以跟你姓慕。”
“老老老大，你說什麼呢！”慕思歸的臉蹭得一下又紅了，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了昨晚的事情上去。
“說一些嫁給我的好處。”男人笑得真誠，仿佛字字都出自他的肺腑：“我對姓氏沒那麼多講究，以後也會從伯府裏分出來，孩子全跟你姓都沒關係。但是你若換個人嫁，除非招婿入贅，恐怕女兒姓慕的願望很難實現。”
“可是我昨晚已經說了，我……”女孩想再拒絕一遍，卻被男人以一個摸頭殺打斷：“我也說了，不要這麼著急拒絕，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