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許哥,您怎麼跟這小子打上了。”剛踏進院子張大牛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他在錢莊時,就有灰帶來找他,不過那時已經到了結尾處,他就沒跟著走。
等拿到了最近五年湯有福兌換銀票的數據,他這才邁著大步往回跑,生怕慢一點,大理寺的屋頂都讓慕思歸給掀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許自強確實打瘋了。
慕思歸剛進寺裏的時候和沐澤深對打過一場,一招一式裏沒有太多心機,都是直來直去,仗著力氣大夠靈巧,是典型的武將打法。
也不知這幾個月她到底在大理寺經曆了什麼,又或者被沐澤深指導了什麼,這小東西的手法明顯是變了。
不再是有勇無謀的一味拚殺,招式間多了迂回和策略。
力氣大又有謀略,棘手,十分棘手。
若她是男子,恐怕會和她老爹一樣,是下一個風雲人物。
可惜了,是個女孩。許自強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又接下慕思歸一招,而後一路後掠。
這丫頭的氣息也亂了。跟人對打與自己練可不一樣,許自強同她對打了快半個時辰,加上前麵她自己消耗的體力。
許自強估摸著,這小丫頭也該到極限了。
“小野,你怎麼了小野?”趁著慕思歸喘息的機會,張大牛跑過去,一手握住她的刀,為了不讓女孩再瘋,他還特意讓刀刃對著自己,隻要女孩敢推開他,那見過血的刀刃,今天就又能再喝點東西。
“大牛哥。”力氣的耗盡,同樣也帶走了許多衝昏慕思歸頭腦的憤怒與難過,女孩踉蹌一步,用手撐著張大牛的肩膀,重重喘息著,說了句:“都查到了嗎?”
“恩?”張大牛疑惑的看著他,撒了這麼一通瘋,這臭小子開口說得第一句話是這個?
毫不客氣的一拳頭揍上慕思歸的腦袋,張大牛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你發生瘋!”
“啊?”揉了揉被大牛哥揍疼的腦袋,慕思歸環視一圈圍著院子看熱鬧的眾人,這才猛地驚醒過來:“我我我我……”
“你什麼你。”不解氣,張大牛又給了她一拳:“哥哥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大事,一路從錢莊跑回來的,五裏多的地,從頭到尾沒帶休息!”
“大牛哥我錯了。”剛還不要命似的揮刀的女孩,瞬間又變回以往乖巧的樣子,縮著脖子站在一側聽訓。
“錯了錯了,承認錯誤倒是速度快。”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張大牛瞧著她那慫慫的樣子也不好再發火,隻是對著許自強抱了抱拳:“許哥,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許自強將刀收入鞘中,隨意的擺擺手:“我打得也挺痛快的,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小子,有空我們再練。”
“我剛才沒傷到您吧。”知道自己一旦暴走就會變得不管不顧,女孩有點擔心的問。
“傷到我?”許自強一臉不屑:“就連你家老大都不敢說這種話,想傷到我,再多練個二十年吧。”
“就是,就是。”張大牛狗腿的在一邊附和,然後對慕思歸道:“走吧,證據都到手了,去找老大吧。”
踟躕了一秒,女孩隨手將無途插入地裏,點點頭,跟著張大牛離開了瘋了大半天的篤行院。
已經空閑了許久的大理寺公堂,在即將下衙的時候,再次開啟。
裴鴻義還在刑部沒有回來,於是公堂的主位便空著,其他各職一次坐好,由沐澤深來代為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