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是個風趣的人,陸玲瓏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也有顆七竅玲瓏心,慕思歸偶爾在其中說兩句,一頓飯吃下來,倒是賓主皆歡。
陸玲瓏離得近,吃完飯先把人給送回去,慕思歸又接著去送易清。
“怎麼勞煩定安郡主送學生?”走到一個岔路,易清停下腳步,對慕思歸拱拱手:“學生帶了國子監的腰牌,遇到巡夜的也能解釋的清。”
“沒事兒。”慕思歸衝他笑了笑:“硬拖著你吃完飯的是我,自然是要把你送回去的。”
“這……”易清的眉毛都要擰到一起了:“能被定安郡主送一段路,自然是種殊榮,可學生總歸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豈有讓一個姑娘相送的道理。”
“那你別把我當姑娘看不就完了麼。”慕思歸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穿成這樣,沒人會把我當姑娘看。再說了,以我的功夫,一打十都沒問題。”
“郡主此言差矣。”易清不讚同的搖搖頭:“學生知道郡主武功高強,就是十個學生一齊上,也隻有被郡主打的份。但學生終歸是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責任。”
“什麼責任?”慕思歸好奇。
“保護女人的責任。”
“哈?”慕思歸歪了歪腦袋:“你這算不算是大男子主義?”
“大男子主義是什麼?”這回輪到易清不解了。
“我阿娘說的,大男子主義就是雖然能把家裏的重擔全都扛著自己身上,但是會要求女人對自己言聽計從,事事依順自己。”
“我沒有要求妻子對自己言聽計從。”莫名其妙被扣上這麼一頂帽子,易清一時語塞:“我會尊重她關愛她,這和我保護她並不衝突。”
“那你娶妻了嗎?”
“沒有。”
“定親了嗎?”
“沒有。”
“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沒有。”
“哦……”順利問出自己想問的事情,慕思歸十分開心:“恩,那你就不是大男子主義。”
“郡主到底想問什麼?”腦回路轉了轉,易清覺得眼前的郡主似乎話裏有話。
“我都問完了啊。”女孩回得的實誠,不過卻沒說為什麼問這些問題:“可是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一定得把你送回去。”
易清不再說話,隻是神色古怪的瞧著慕思歸。
慕容野說得不對啊,他說自己姐姐腦袋裏隻有一根筋,想問題也隻流於表麵,極容易被人騙。
他怎麼一樣都沒發現呢?
“你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父親母親,和一雙弟妹。”
“哦。”慕思歸再點點頭,家裏的條件看起來並不複雜:“我看你平時總穿著國子監的長袍?”
“衣衫隻要整潔幹淨即可,沒必要花太多心思在上麵,應當多以學業為重。況且,學生的衣服也確實不多。”易清回答的直截了當,並不覺得自己衣服太少是件丟人的事情。
“恩。”慕思歸依舊單音節回答,心裏卻默默給易清打了個勾:“那你喜歡什麼顏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