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望南隻聽到屋內有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一陣飯菜的香味傳來,接著聽得一陣砰砰砰砰的切菜聲音,盧望南走到廚房,隻見田淑君正在切菜,灶台鍋裏炒著菜,不遠處一個搖籃,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躺在搖籃裏,掰弄著手指,一麵咿咿呀呀的叫著,不一會流下口水來,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念恩,他見到盧望南回來,初時哇的一聲哭起來,邊哭便看盧望南,哭了兩下,慢慢的不哭了,田淑君聽到念恩哭,抬起頭看見了盧望南,喜道:“盧少俠,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來看念恩了。”盧望南到笑道:“怎麼會不來看他呢。”說罷坐到灶台邊生火,田淑君道:“我來我來,你千裏迢迢的回來,先做著歇一歇。”

盧望南道:“你們近來可好?”田淑君笑道:“在這‘陶陶穀’生活,能不好麼?隻是每天除了念念經,然後便是帶著念恩,日子清閑了。”說罷打量了盧望南一下,道:“盧少俠好像氣色不太好。”盧望南道:“最近連日趕路,興許是路途顛簸的緣故。”田淑君道:“奔波了一年了,好好歇一歇,這‘陶陶穀’少俠選得好,很適合修養呢。”盧望南笑起來,道:“你們住在這裏可安全?”田淑君道:“倒無人來此,隻是有時候會有有動物闖進來。”盧望南聞言道:“你若住的不慣,換個地方也可以。”田淑君道:“這地方挺好的,不用搬。”

兩人正說著,念恩忽的咿呀的叫了兩聲,接著便哭了起來,田淑君正切著辣椒,道:“要撒尿了,你把他一下。”盧望南抱起念恩,到屋外,抽出尿布,隻聞到一陣臭味,原來他已經拉了粑粑。

盧望南道:“他拉大的了,怎麼辦?”田淑君道:“浴房裏有布巾和桶,接點水給他擦洗一下。”

盧望南從浴房裏拿了布巾、木桶,到爐子上接了熱水,又倒了點冷水兌了,幫念恩擦了擦幹淨屁股,看著念恩乖乖的討人喜歡,心頭頓時輕鬆了不少。

盧望南將念恩擦洗幹淨後,放回搖籃,又把那塊尿布拿到對麵湖邊的小水堤上洗了擰幹拿到簷下晾了。

見到盧望南回來,田淑君提了隻雞讓盧望南宰了,到吃飯的時候,田淑君笑道:“你可回來的巧,今日正好是二十四呢,在外麵常吃幹糧,今兒多吃點飯菜,這兒還有酒。”說罷給盧望南滿上,盧望南點點頭,念恩一麵吃著粥,一麵忽閃著眼睛看盧望南,盧望南心裏不禁一樂,一麵吃飯,一麵逗念恩玩。

吃畢午飯,盧望南心裏忽的年頭一動,想起師父來,他到山澗裏又去尋了一天玉,依然一無所獲,隻好找了一塊白色的石頭,怕吵到念恩和田淑君,便拾了凳子到了旁邊石洞裏,叮叮當當的雕起來。

這一雕,可用上心了,直雕到田淑君上來叫他回去吃完飯,他才恍恍惚惚的清醒過來,招呼田淑君先吃,又雕了一個多時辰,在天黑之前將他師傅的石雕完成了。

盧望南下山,摸著黑將石像放到廳屋桌上便來吃飯,隻見油燈下田淑君正坐在爐邊搖著搖籃,念恩已經睡著,田淑君見到盧望南下來,將爐子上鍋裏的飯菜端了出來,盛了兩碗亦坐下來吃,盧望南道:“怎地不先吃?”田淑君道:“喂完念恩,要哄他睡覺,剛剛睡著呢。”

如同中午一樣,飯菜依然豐盛,田淑君問道:“盧少俠,你下午雕的是哪位神仙?”盧望南道:“是我師父的像。”說罷,道廳屋取來石像,田淑君看著石頭道人的雕像,道:“你師父一定跟你一樣,是個又善良、又熱心腸的人。”盧望南聞言,道:“你怎麼知道?”田淑君笑道:“因為徒弟都是師父教的啊。”盧望南不禁笑起來,道:“除了我練武功練不好的時候,他會打我之外,倒是件件事情如你所說。”田淑君笑道:“徒弟不聽話,師父自然要教訓了,你現在還記得這樣清楚,定然被他老人家罰得不輕吧?”盧望南道:“是啊,練得不好,罰我站樁一站就是幾個時辰,不過……不過現在……沒人罰我了。”田淑君聞言,大約明白過來,道:“那你這門手藝也是他教你的了?”盧望南聞言,長歎一聲道:“是我師傅的一個好朋友教我的。”田淑君道:“雕的真好,你學了多久?”盧望南道:“我本來是去跟那位師叔學武功的,他說我不是練功的料子,但是學這個很好,就認認真真的教了我幾個月這個,不過也好,如今行走江湖想要不挨餓受凍,全都靠它。”田淑君聞言,隻覺得仿佛處處是疼痛,不好再問,笑道:“今晚燉了蓮子雞湯,還有前頭林中才來的曬幹的菌子和果子,多吃點補一補。”盧望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