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望南在李伯李嬸家陪伴了兩位老人幾天,三人感情漸深,相處益發融洽。這日吃飯時,李嬸打量著盧望南,問道:“德深,如今你既認我老太婆做娘,娘倒有件事情要問你來。”盧望南道:“娘,有何事情盡管問便是。”李嬸道:“兒啊,看你年紀不小,可有成家的打算?”盧望南聞言,搖搖頭道:“爹、娘,我自幼蒙師父帶大,現在他已去世,走時曾交代我一些事情至今未了,況且我是江湖中人,四方漂泊,又是刀光劍影,隻怕此事終究是個拖累。”李嬸聞言,道:“兒啊,樹高千丈葉落歸根,況且外麵總是是非之地,你莫如便在我們這陶陶村歇下吧,你有技藝在身,娶個媳婦過個安穩日子,豈不是好?”李伯聞言亦自緩緩點頭。盧望南聞言,道:“爹爹、娘親,你們一番良苦用心,我能深切明了,此事我亦想過,從心而言,我亦不愛混跡江湖,隻是師父亦於我有教養之恩,我雖平庸之人,但師父的遺願,怎敢不盡力去達成,若能得蒙天恩,償此大願,定來爹娘身邊,時時孝順。”李嬸聽得盧望南如此說,心裏雖然感傷,亦隻得道:“也罷,你莫嫌為娘的羅唕。”盧望南連忙道:“怎麼敢,怎麼敢。”李伯嗬嗬笑道:“來,德深,吃菜,吃菜。”李嬸亦自笑道:“對,吃菜。”
盧望南陪伴了李伯李嬸幾天,準備出發了,出發時,他將那幾錠銀子硬塞給兩位老人,因年關逼近,二老本來想留盧望南過年,見他有事在身,也不便強留,盧望南拜別兩位老人,接著上路了。
他一路行了幾天,這一日到了一處鎮上,買了燈籠、蠟燭、幹糧等物,接著趕路,又走了幾日,到了千洞崖下。
這千洞崖腹中麵據傳有數千個山洞,也不知是天地造化,還是古人造成,崖內山洞盤根錯節,方向不佳之人,進去之後,十個中有九個難得回來,江湖中人通常都不進去。
此時山腳之下,聚集了許多武林中人,他們三五成群的往山上走,盧望南下了馬,拍拍馬臀,任其自行離去,接著便跟著人群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前頭有一個大山洞,眾人紛紛走了進去。
盧望南點亮了燈籠,依然隨著眾人接著往裏走,眾人都是一路細細尋覓,希冀著再一次發現“真武神君”的絕學秘籍。眾人走了沒多久,隻見前頭有三個岔道,一行人便各自選了各自的道,分散開來,盧望南朝左邊的山洞走,又走了一段路,前頭又有三個三洞來,他從右邊的岔道接著往前走,如此這般,走了一段路之後,隻剩下這山洞裏隻剩下他獨自一人。
山洞有分了許多岔道後,山洞開始七拐八轉、起伏不定起來,盧望南與眾人一樣,慢慢地走、細細地看,然而這一路走來都是實牆實地,突地,燈籠照到前頭一樣物事,盧望南過去一看,直嚇了一跳,隻見是一副殘缺的骨骸,腦袋已經不見,盧望南本待將他埋了,隻是這山洞俱是石壁,想要掩埋亦是不能,隻得趕忙走過。
走了這樣摸索著,走了好幾個時辰,一路上岔道不斷,不時遇到人的骸骨,心裏不禁略略著慌,腳下亦越發小心。他一路走著,突地見到前頭已經到了盡頭,仍然是實地實壁,這洞壁好生平整,盧望南走到走到盡頭的洞壁上,摸索著敲來敲去,突地,隻聽道咚咚的聲響,他裏不僅砰砰直跳起來,提著燈籠一照,隻見方才所敲的石壁旁邊有一處細縫,盧望南用手運勁往右推了推,沒有反應,又朝左推了推,果然動了,原來是一道小小的石門,裏麵是一個小洞,在燈籠燈光照耀下,見到裏麵並沒有冊子、書籍之類的,隻有一個石質的拉閘,拉閘朝上定著,有一段大約二十公分的拉動距離。
盧望南猶豫了一下,驀地將拉閘扳了下來,突地隻聽一陣轟隆聲,麵前的這道已經到了盡頭的洞壁竟然往上緩緩的動了起來,過了一會,隻見前頭尚有一個石室,仿佛是人工雕鑿過的一般,盧望南猶豫著是否要進去時,麵前的這道石壁開始緩緩的朝下降落了,過了一會,這石牆便完全落地了。
盧望南看了看那拉閘,隻見它已定在下方,他試著往上扳,卻扳動不了一絲一毫,盧望南又琢磨了一下,發現別無他法可以啟動,又上下摸索了一番,亦無收獲,隻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