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近兩個時辰,盧望南才斷斷續續的將這兩本秘籍抄寫完成,老農道:“你解開我穴道,我核對一遍。”盧望南瞪了老農一眼,在他身上點了幾下,讓他活動自由,隻是運不了功,老農一字一字對照了兩遍,硬是挑出五個認不出的字,八個認不得的字,兩個漏掉的字,待盧望南改掉、說明、補充後,又核對一遍,這才安心的疊好收起來。
盧望南收了秘籍,解開老農的穴道,道:“你心願已了,請便吧。”老農嘿嘿笑了兩聲,道:“就走,就走。”又道:“這筆墨你還要麼?不要給我,你抄的不好,我要回去再抄一遍。”盧望南道:“拿去吧。”老農拿了筆墨紙硯,開門走到門邊,回頭道:“你這人倒是心好,我老頭子沒錢沒用,沒有別的法子報答,隻有天天拜觀音菩薩保佑你好人有好報。”說罷關上門走了,盧望南聽到老頭說的話,不禁愣了愣,待回過神來,那老農夫已經走了。
盧望南推開窗戶看看天色,已是申時時分,他尋思了一番,決定在鎮上留宿一晚,明日再出發,他趁著馬市尚未關門,買了匹好馬,牽到客棧馬槽,招呼夥計多喂點馬料,好讓馬養足精力明日啟程。
晚上盧望南吃畢晚餐,洗漱過後,早早的歇下了,這一夜果真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容易天發白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合了一會眼,不過片刻又從連串的噩夢中驚醒,看看窗外天色已是寅時,便起了身來,洗漱一番之後,下樓來結算了房錢,跨上馬便往回奔。
這樣一路下來,他日夜不停,雖然身懷寶物,倒也太平無事,隻是他擔心途中生變,趕路心切,隻要馬力不濟,待到一處小鎮,便將馬匹換了,新買一匹好馬繼續趕路,夜晚投店時,亦是睜眼的時候多,閉眼安歇的時間少,難得安歇,這一路的風塵仆仆,相較於才千洞崖出來時,雖是三餐吃飽,人卻更消瘦疲倦了。
這樣行了一段時間,不多久便到了白馬州境內,又行數日,便到了陶陶穀外的官道處,這才略略放下心來。他朝穀內直去,過了高山,翻過小山,前頭便是陶陶穀,見到不管自己何時回來,總是春暖花開的陶陶穀,一路奔波的他才突然覺得踏實起來,這一輕鬆下來,疲倦和饑餓便也上來了。
他一路走到下後山,走到陶陶居,這是房門關著,盧望南對屋內道:“念恩,念恩。”沒聽到有人回應,他回頭朝田地裏看去,見到田埂上有個小身影在玩耍,正是念恩,他將馬栓到騾圈裏,便往田地裏走。
念恩正在田埂上玩泥巴,一麵嘴巴裏說著什麼,見到盧望南走近來,仿佛覺得認識又仿佛不認識這個又瘦又滿臉胡渣的人,他叫到:“媽媽,媽媽!”田淑君正在田間除草,一麵跟念恩說話,突然聽到他叫,抬起頭來,便見到盧望南,她驚道:“盧少俠,你怎的這般了?”說罷一麵手農具,一麵上了田來,盧望南笑道:“不要緊,不要緊。”
說罷拿過田淑君手裏的農具,一麵要來抱念恩,念恩道:“臭臭,我自己走。”說罷扔下泥巴,站了起來,盧望南哈哈大笑,田淑君道:“淘氣了,念恩自己走。”念恩聽到笑起來,顛顛的往前走。
三人到湖邊小堤洗淨手腳,回到陶陶居來,田淑君道:“餓了吧,我給你做飯。”盧望南道:“莫急,你且看看這個。”說罷從身上掏出那《(未濟陽訣》、《未濟陰訣》兩本冊子來。
田淑君接過冊子,看了看,道:“盧少俠,這是什麼?”盧望南道:“這是‘真武神君’的武學秘籍,有了它,我大雁門複興有望,當年我門中開山祖師枯燈道人和元空法師得了《劍守式略》,加上他們俱是天縱奇才,融會貫通之後,加以創造發揚,創出我大雁門來,如今我得了這兩本,我雖資質平平,若多花些時日,總也有些希望的……”說罷情難掩心底的歡快,田淑君道:“難怪盧少俠這等高興。”說罷將兩本冊子拿到房間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