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就順便愛了你 1(1 / 2)

我問:“許夏,你最難忘的是什麼?”

她沉思了片刻,才道:“第一次啊,第一次翹課,第一次吃盆栽布丁和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人。”

--《晚風日記》

“許小姐,你在嗎?”

“許小姐,你開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隔著兩扇精致的雕刻木門外是一陣來勢洶洶的敲門聲。

我低著頭,臉上敷著麵膜,沮喪地坐在馬桶上。便秘了快一周,握著一團卷紙的我,真是痛心疾首。

屋外的人仍然堅持不懈地邊叫邊拍著門,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急促,把廁所的門震得也聲聲作響。

我很想衝著屋外的人怒吼一聲,能別叫了嗎?你這樣擾亂心緒,讓一個花季少女便秘而死真的好嗎?

三個月前,恰逢我畢業前夕,我和父親徹底鬧翻。

原因是在我跟蹤了許寶升一個月後,我發現他偶爾在外沾花惹草就算了,這次居然給我上演了一場巨大的狗血電影。這個狗血的故事讓我徹底領悟到:生活欺騙了我,而我卻不能欺騙生活。

我揣著五千塊錢離家出走了,因為我根本沒法麵對生活給我這麼大個諷刺。

我終於不情不願地從馬桶上起身,按下了抽水馬桶,跌跌撞撞推開雕刻木門,閉著眼睛就說:“知道了,林阿姨,我不會欠你的錢,再給我幾天時間。”

“許夏!”

麵前的女人大力地掀開了我臉上的那層黑色麵膜,嘖嘖了幾聲:“大白天的扮鬼嚇誰啊?”

我猛地一睜眼,有些驚訝,含糊不清地問:“朱朱怎麼是你?”

她皺著眉,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一臉嫌棄:“幾個月不見,您老居然落魄到這般田地。”

我瞪圓了兩隻眼,伸出兩隻手攔著她,她嫌棄地瞪了我一眼,輕輕地推開了我的手,兀自地蹬著雙十厘米的高跟鞋,跨進門,嘖嘖了好幾聲:“屋子是好屋子,果然古香古色,適合創作。”

“可是有你在,不是糟蹋屋子嘛?”

她皺了皺眉,嫌棄地瞄了瞄滿桌的泡麵盒子,又繞過了幾個垃圾桶,摸了摸滿是零食殘渣的沙發,好不容易找到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她才戰戰兢兢地坐下

“喂!我讓你進來了麼?”我合上門,大聲喊道。

“許夏,我是來拯救你的,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她反問道。

拯救?什麼意思?對啊,現在我沒錢付房租,可麵前的姐姐是有錢的主啊!

我眨了眨眼,氣勢立馬弱了下來,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坐在她的身旁,一副諂媚的模樣,問:“朱朱,你是救世主派來拯救我的嗎?”

她狠狠地戳了我額頭一下,埋汰道:“找份工作至於過成這樣嗎?”

我伸出手,平整地放在她麵前,眨了眨眼睛,滿臉笑意地看在她。

她被我望的有些發虛,問:“你這麼望著我什麼意思?”

“賞點零用錢唄?”我幾乎把這輩子學成的假笑技能都用上了。

朱珠狠狠地拍了拍我的手掌,擰著她的玫紅色愛馬仕包包,邁出了腳步,懶懶地說:“走吧,我請你吃飯,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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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什麼?

要不是看在要找朱珠借錢的份上,我根本沒心情出門。我揉了揉頭發,沮喪地看著她:“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出這個門麼?”

朱珠長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給你十分鍾,請你好好收拾下自己。”

十分鍾後,我洗了個頭,換了身妥帖大方的連衣裙,並且在朱珠的強烈要求下化了個妝,蹬著雙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同朱珠出了門,因為近乎一個月我都是汲著拖鞋,披散著頭發在大晚上出門,如今如此精致地出去吃飯真有點不習慣中午刺眼的太陽。

朱珠開著車繞了這座大城市近乎一個小時才找到她熱衷的餐廳,我在車子裏昏昏欲睡了半天才被她叫醒。

我和朱珠認識差不多有十年,她是典型的富二代,祖上發家的是房地產生意,而我是典型的暴發戶富二代,我爹是靠養豬發家。

我們能誌同道合,走在一條道上的主要原因是:我們都很愛裝逼。

比如說朱珠會坐了將近十個小時的飛機到另一個遙遠的城市隻為了吃所謂獨一無二的土豆泥,其實它就是土豆泥!我們屬於閑的蛋過於疼的人,我和她做過無數瘋狂的事情,比如在初中的一節地理課上我們決定了第二天旅行的計劃。那時我們的地理老師是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她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惜就是沒有嫁出去,據我和朱珠的總結是,一個總是把自己的妝畫的像是躺在太平間的女人能嫁出去的也隻能是鬼了。那時,她剛從麗江回來,講了一節課的麗江的風俗民情以及那裏的景色多美多美,我聽得都要流口水了。那時,我和朱珠才十三歲,當天下午就買了張到昆明的火車,坐了差不多有十五個小時的火車到達了目的地,就被當地的警方遣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