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你相信嗎?這世上有些巧合就是別有用心,就像我接近你一樣。
——《晚風日記》
“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還以為你回頭是想向我道歉呢!”朱珠跺著腳,鼓著嘴,一副怨氣載道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你不過是順便報了你的私仇而已。”我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
她微微吸了口氣,把眸光轉向了別的方向:“都那麼久的事情,誰還記得啊。”
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任可俞曾經搶她男朋友魏唯的那些事情?
朱珠和任可俞的關係一直欲說還休,理也理不清。她們是發小,剛開始比我和朱珠的關係來的好,從前的我一般是他們兩人替補的對象,比如說任可俞忙著寫作業。朱珠就會叫:許夏陪我去買筆記本吧。比如說朱珠今天要值日,任可俞就會邀我一起去看電影。這種局麵的改變是在初二,朱珠和任可俞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忽冷忽熱,具體細節我不得而知,我這人光有一顆八卦的心,卻沒有一顆勇於八卦的嘴。隻知道到了最後,朱珠隻把小秘密說給我聽,最後,他們終於斷交的原因是:朱珠高中畢業的前夕,那是朱珠十六歲的生日,我特別寫了一張賀卡給她,寫的特別詩情畫意,大抵內容是:我和她認識快要六年,除了身高和年齡,她與日俱增的還有她胸前的兩個包袱,所以我祝願她可憐兮兮的智慧能跟的上那兩個包袱的發育速度。
可是還沒等她打開賀卡,吹了蠟燭,切了蛋糕,就看見了魏唯和任可俞相擁在了一塊兒,這對於朱珠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當頭棒喝。
就這樣,她度過了人生最灰暗的十六歲生日。
“我就是不能夠明白那個禍水為什麼會和程卓揚攪合在了一起,”朱珠小心試探道,“還有,我看你看程卓揚的目光就是不一樣。是不是還舊情難忘了?”
“別胡說了,先借我五千塊應急下。”
“不回答問題就不借錢。”朱珠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道,“當年你和程卓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朱珠沒心沒肺,離經叛道了將近十年,我們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就像她銀行卡的密碼是我的生日,而我銀行卡的密碼是她的生日一樣,我們早已經不分你我。可是很多事情我還是羞於和她開口,這不是信任,而是我總是習慣性的保護自己柔弱的一麵。
我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換了個話題問:“你不是在我家嗎?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她吸了口氣道:“你爸剛回家告訴你媽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你,然後你媽媽……”
我僵了僵,小心問道:“我媽怎麼了?”
“你媽媽哭了啊。”
“她是除了哭沒有別的技能了嗎?”我莫名有些惱怒。
“你生什麼氣啊,你媽媽指不定當年就用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把你爸迷得神魂顛倒呢!”
朱珠笑著打趣道,可是我卻神情凝重,朱珠見我有些不悅,問道:“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天天一張便秘許久的臉,我看的都難受。”
我直直地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又伸出手放在她的麵前。
“什麼問題都沒回答,就向我借錢,真的好嗎?”她耍起了無賴。
“不借就算了。”
“借借,借你還不成嗎?”朱珠從隨身的貝殼包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我了,道:“兩萬塊。密碼是你生日,先拿去用吧。”
“你說你有必要嗎?一定要搞得那麼落魄。”她喋喋不休又道。
我奪過銀行卡,埋汰道:“廢話那麼多,有錢就還你。”
“喂,怎麼感覺你才是債主啊,什麼態度也不知道!”朱珠忍不住衝著我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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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重重大行李箱回到租的房子時,已經到了傍晚。我在家門口找了半天的鑰匙,竟然發現鑰匙不見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我打開行李箱,搬出那兩塊大理石,依靠在了門前,細細地摸了摸,卻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過了一會兒,竟然累的靠在門睡著了。
半夢半醒中,我卻聽到耳邊有狗在叫,我警惕性地摸了摸身旁的大理石,卻莫名地感到了好像有一灘熱熱的液體。
我的手徐徐地從其中一大塊的大理石上離開,卻猛地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股濃重的尿騷味!
這隻‘長耳朵’居然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在我那麼有紀念價值的大理石上撒了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