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並去街上買了個手機補了個號碼,沒想到是補好號碼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居然是我幾個月沒光顧的品牌包包店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那位導購小姐嬌滴滴地說:“許小姐,最近到了很多新款式,你不來看看嗎?”
我猶豫了半會兒還是以最近很忙婉拒了,可是內心早已蠢蠢欲動,我在大街上糾結了半天,還是上了輛的士決定去看看包包。
人生得意須盡歡,而我隻是去看看,不一定下手啊。
可是我明顯失算了,我一看到那一排整整齊齊地擺在專櫃的包包根本就失了控,那些寶貝好像是鑲著金光閃閃的光芒,更可恨地它們好像都在說,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摔!我最後居然用買了手機後剩下的一萬多塊錢買了個包,從百貨出來的時候,我的內心有些愧疚,本來還在為沒錢交房租而痛苦異常,可是看到自己手上挽著的那個包包,忍不住戴起太陽鏡,邁出腳步。哼哼唧唧地唱起歌來。
買了新包包,我決定回學校見一見我的論文導師。負責我論文的導師是位五十多歲的婦女,皮膚狀況良好,風韻猶存,可是偏偏喜歡穿的一本正經,服裝款式單一,顏色一律樸素,帶著一副老花鏡,活脫脫地像位曆經滄桑的古板老太太。她在看了我的初稿後,很是認真地在我的論文後批注了一句話:請抄的有些水平些好嗎?
我很是認真地領悟了下這句話的真諦,絕對不是在責怪我抄襲的問題,而是在責怪我的抄襲水平。所以我又細致地研究了下抄襲的技巧,再次發給她。誰想這位老太太更加生氣了,用頗有曖昧的話批注了句:你到底想不想對我負責?明天帶著你的論文來找我!
到學校時間正好是中午,望著校園林蔭小道旁來來往往的學生,頓時覺得有些心酸,我這不就剛剛離校幾個月,仿佛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一下子從新人變成老人。我死死盯著身旁來來往往的女學生,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吸光你們的膠原蛋白,吸光!
就在這時候朱珠的電話突然進來,我接起一聽,她把蘋果咬的哢哢作響,好不容易才咽下,吐了一句話:“許夏,你在哪啊?”
“我現在在學校準備麵聖。”我不耐煩道。
她大笑了幾聲,說:“你和你導師相愛相殺的還愉快嗎”
“我一點都不愛她!”我提高聲調道。
像朱珠這樣的特長生,當年高考的時候就是以音樂特長考上了音樂學院,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論文,也不會懂什麼叫寫論文這樣會呼吸的痛!
“嘖嘖,不要這麼惱羞成怒嘛!”朱珠說著風涼話道。
“沒事我掛機了!”
“等等,我主要想問你,到底有沒有去遠威集團麵試啊?”朱珠問道。
“沒有。”我爽快答道。
“喂,你是不是不想還錢了啊,趕緊給我滾去工作,天天窩在那個屋子到底想幹嘛?是想演頹廢到底嗎?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跟你媽說你在哪裏!”
朱珠咋咋呼呼真是太不符合富二代千金的形象,我拉遠了手機,捂了捂滾燙的耳朵,沒忍心告訴朱珠她給我的兩萬塊已經變成了一台手機和一隻包包。就在這一刹那,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然旋過身,卻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樣,“啊啊啊啊”的大叫了起來。
“大白天見鬼啊,別以為見鬼了就不要還錢啊,聽見了沒有,許夏!”
我慌亂地按下掛機鍵,腦袋裏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朱珠你這個小碧池,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你讓我在前任麵前留點麵子真的那麼難嗎?
我的老臉龐硬是哆嗦了幾下,才開口道:“Hi,程卓揚,真巧啊!”
能在我的大學校園裏碰到程卓揚的確好巧,他笑了笑說:“許夏,我嚇到了你嗎?”
“沒有,當然沒有。”我慌慌張張地解釋,又覺得他的出現有些奇怪,便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他卻聳聳肩道:“喔,我來找人,你呢?”
我仰起頭看著他,卻微微有些失望,我以為他畢業出國後會向別的同學打聽打聽我的下落,可是現在看來,他應該從來就不知道我考上了哪所大學,過的又怎樣。
“喔,我就是這所大學的學生啊,今天是來找論文老師的。”我笑著看他,可是內心卻莫名有些局促。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嘴角染著和煦的笑又道:“你去哪幢教學樓?”
“文科樓。”
“同路,一起走吧!”
同路?可是,他到底找的人是誰啊?
直到我和他一起坐上電梯,看著他按了五樓電梯的按鈕,我卻有點恍惚,五樓?怎麼會這麼巧?難道他找的也是某位中文係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