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著唇,微笑看她,故作驚訝道:“可俞竟然是你啊?”
她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找工作?”她又補充了句。
我能夠理解任可俞的好奇,她一定覺得我這麼樣高傲的人肯定在我爸那個頗有規模的養豬場當少東,而不會出來找工作。
在沒有和許寶升鬧翻之前,我早就打好了算盤,要在許寶升那個廠裏混個副廠長之類的職位,可現在我既然和家裏脫離了關係,就必須自食其力了。
可是,心中的高傲卻偏偏又不想讓任可俞小看,特別她現在還是程卓揚的女朋友。我仰著頭,慢條斯理道:“我來找人……”
“找人”任可俞反問道。
“對啊,找一朋友喝咖啡。”我彎唇,勒緊了手中剛買的名牌包,滿臉都是明媚的笑容。
見任可俞欲言又止,我又道:“你是在這裏做實習生吧?這麼長時間不會有人找你嗎?”
任可俞笑了:“對哦,我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我和卓揚下回再約你吧。”
“好啊!下回見”我點點頭,戴起深色太陽鏡,用力地蹬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外走,努力使得姿勢優美又大方。
可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卻忍不住冒出來罵道:許夏,你就作死吧!
我找到朱珠時,她正在健身房內和她的那位白人教練你儂我儂。相談甚歡,我目不轉睛地穿過幾個肌肉健碩的男人,來到朱珠的身邊,她穿著粉色背心和短褲,皮膚白皙,傲人的胸器的確很難讓男人移開目光。
我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跟那個白人教練打了個招呼,然後轉向了朱珠,摸了摸額頭,故作懵懂地問道:“Hi,這位是jack還是Damon?”
朱珠沉著臉,明顯有些不開心,而那位白人教練用著他蹩腳的漢語解釋道:“Hi,我是Paul.”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點臉盲症,”我兀自地去握了握Paul的手,“nice
to meet
you,以後請多多關照。”
Paul笑了笑,和朱珠打了個招呼就去指導別的學員。朱珠瞪了我一眼道:“幹什麼啊,破壞我的好事?”
“上周那個Damon呢?”
“哪個Damon,不記得了。”朱珠不理我兀自上了跑步機,設定好速度,她就開始搖擺手臂跑了起來,“我可不是你,有舊情難忘的毛病,我是要奔向新生活的。你可別妨礙我。”
“我懶得理你的新生活,”我鄙夷道,“你說你到底有沒給我走後門啊,這麵試就算了,怎麼還得考試啊?”
她側過頭望了我一眼,道,“你去麵試了啊?”
“廢話,你到底跟那個林雲熟不熟啊。你知道她是誰嗎?”
朱珠從跑步機上下來,古怪地問,“你們認識?”
“她是我本來的房東,”想想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我又解釋道,“她和我的房東很熟。”
“喔,原來如此,反正我不認識她。”朱珠兀自擰開了礦泉水喝了一口道。
這話一出,我更是困惑了,我瞪著她半天,問道:“你不認識人家,怎麼會有她的名片?”
她一下子被我問倒,掙紮了半天還沒找好措辭,我又問:“你不認識她給我介紹什麼工作?”
她被水嗆到了,用力地咳咳了幾下,目光閃爍了半天,道:“就……從我爸那找來的關係,我哪裏會知道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