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然地看著我,皺眉反問道:“墓地?”
頓了頓,我忙不迭倏爾換上笑意道:“哈哈哈,我隨便問問的,你慢走,晚安。”
他溫然笑笑:“晚安。”
好不容易洗完澡,朝著屁股抹了抹藥水,就接到了朱珠的電話,她開口就道:“你第二次掛在微博上的那個包賣了嗎?”
我遲疑了會兒,上次那個名牌包已經賣給了‘亞曆克斯’,才湊好了房租還給了宋遠晟,朱珠怎麼會突然問起了這個包的問題。
我有些好奇,反問道:“早賣了,難道又有人找我買包?”
“對啊,你運氣好,總是有人要買那些過時的包包。”朱珠回道。
“你賣給他不就好了嗎?”我手忙腳亂地朝著臉上貼麵膜,含含糊糊道,“你那麼多名牌舊款包,扔了還不如換幾個零用錢,而且對方那麼闊綽,隨隨便便加好幾成錢,簡直自己找上門的肥豬。”
對麵的朱珠好像在進行什麼鍛煉,一副氣喘籲籲道:“拜托,人,家,隻想買,你的包包!”
我突然來了精神,撕了麵膜,認真謹慎地問道:“這人該不會是想通過你追求我的對象吧?”
“帥嗎?個子高嗎,幹什麼的呀?”
我一連追問了幾個問題,朱珠卻突然有些語塞,她仿佛好像剛結束了每日跑步的運動,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水,才答道:“你想的太多了吧,就是想買你包包的人,哪裏有那麼多問題。”
話落,她就以手上還有別的事情掛了我的電話,可是,我總覺得她最近好像有什麼事隱瞞了我。
而我也突然對這兩個莫名其妙多次想買我手上舊包包的人感到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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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就知道這個關注我微博很多年並向我買了兩次舊款名牌包的‘亞曆克斯’是誰了。
第二天上班,我還是睡遲了,隻好偷偷摸摸地帶了個麵包去會議室吃,奇跡的是今天居然早到了,我鬼祟祟地埋頭啃麵包,麵前的桌子突然響起了一個重物落下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滿口塞著麵包看著任可俞,她麵色冷冷,雙手交叉地俯視著我,而我麵前的一個巨大的黑色塑膠袋內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我冷哼了一聲,一大早這位任大小姐又抽哪門子瘋啊。
我用力嚼了嚼麵包吞下,仰頭看她:“一大早丟了一大袋垃圾放在我麵前,怎麼了?”
“垃圾?”她突然莫名冷笑一聲,“哦?你怎麼不看看你的垃圾呢?”
我的垃圾?我抬頭看著她挑釁的眸光,低頭看了看麵前的黑色塑膠袋,小心翼翼解開,露出東西一角的時候,我驚詫地看著她:“怎麼會在你這裏?”
“你想找卓揚拿錢就直說,為什麼還要賣給他這些舊包,有意思嗎??”她厲聲逼問道。
我站起身,內心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無法抒發,暴躁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包是程卓揚買走的?”
她一副輕蔑異常的模樣,又道:“是嗎?‘亞曆克斯’可是關注了你的微博整整四年。”
我有些吃驚,一時語塞,她又笑了:“還記得你們最喜歡的馬達加斯加動畫中,程卓揚最喜歡的那隻獅子就是‘Alex’,你不記得了嗎?我可是記得你當年時常在朱珠麵前念叨著呢。”
亞曆克斯?Alex?那隻馬達加斯加內的可愛獅子,他就是程卓揚。
為什麼他要故意買包?為什麼他要在背後默默地幫助我,他到底在想什麼?
此時會議室已經陸陸續續了來了些實習生,他們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都止步於會議室的門口,竊竊私語。而任可俞卻抓住時機,沒有消停的意思,相反地提高聲調,有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氣勢。
“許夏,你好意思讓你的前男友為你一直買單嗎?而且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無恥嗎?”
她振振有詞,每個字眼似乎不止說給我聽,還在說給會議室外那群看客聽。
傳入耳朵難聽的話越來越多,我終於不能夠忍受,大聲道:“任可俞,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誰欺人太甚了?”陰總監已經蹬著高跟鞋走進了門,她冷冷地掃了我幾眼,道:“許夏,我已經強調很多遍,有些人不要以為自己有靠山就了不起,你現在是想怎樣?不知道早上要開會嗎?”
“你自以為是內定的第二秘書就能影響別的實習生的考核嗎?”陰總監往會議室內的主席位坐下,眼神銳利。
我旋身要出會議室,身後的陰總監卻叫道:“許夏,你去哪裏?”
我已經無心接下來的會議,緩緩地籲了口氣,轉身對上陰總監,努力上揚唇角,低頭輕聲道:“陰總監,我想請一天假。”
陰總監點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