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轉身,看到跪在我麵前的任可俞,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
“你不是問我到底是不是高原反應嗎?”任可俞抬眼看我,淚光漣漣,楚楚可憐,她的喉嚨微動,似乎掙紮了很久,才道,“我的確懷孕了。”
“是卓揚的,已經三個月了。”
我捂著嘴,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卻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好像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槍聲,銳利的子彈直直地鑽進了我的心髒,挖出了一個大口子,血在一滴滴地滴落,很疼很疼,所有的感官裏除了疼痛已經無法感受到別的。
所謂的愛像水墨青花,何懼刹那芳華。大概隻是在說所謂最美的時光就是在於無法挽回了。
我怔怔地站著,半天才晃過神,咬唇道:“你,你……你和卓揚說了嗎?”
“還沒有,我怕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任可俞又道。
我呆立在原地,任可俞又聲嘶力竭地啜泣道:“許夏,看在和我還有卓揚這麼多的同學份上,你就幫幫我吧。”
任可俞的妝容已經哭花,哭紅的眼睛加上凍紅的鼻子難看要命。我迅速接過她手中的騎馬服,轉身就進了換衣的隔間,那一刻,眼淚終於不禁控製地往外傾瀉,卻隻能壓抑著啜泣的聲音生怕外麵的任可俞會聽見。
許夏,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已經和程卓揚分手了嗎?你不就是想讓程卓揚幸福嗎?他要結婚了,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
他一定會幸福的,可是已經和我無關。
我抹幹眼淚,深吸了口氣,出了換衣間,魏唯已經在原地等候已久,他見換上騎馬服的人是我顯然有些不悅,說:“任可俞呢?怎麼?許夏你要替她?”
我默不作聲,他卻輕哼一聲,挑釁道:“女孩子中的友誼真是捉摸不透,你這樣幫任可俞,朱珠知道會高興嗎?”
“現在我和你聊天已經會讓她不高興了。”我冷靜異常地回複道。
他斜著嘴角,笑笑道:“好吧,隨你,你要替任可俞也可以。反正我隻是想找一個人試試馬而已。”
“如果我幫你試了馬,你就會簽約了,對吧?”我確認道。
“自然。”魏唯幹脆回道,“這個,我還是言而有信的。”
我在馬場主的幫忙上,上了那頭黑色的馬,持著韁繩的我顯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我籲了一口氣,像是對馬說話又像是對自己說話,道:“小黑你要聽話,你就乖乖地讓我騎一會兒吧。”
小黑慢吞吞地走著路還算正常,而身後的魏唯明顯不甘心就此,他輕拍了下小黑的屁股,這下好了,小黑開始飛馳了起來,我腦子一懵,連韁繩都鬆開了。
我趴在馬背上,眼看就要被甩到馬下,隻能止不住地大吼道:“救命啊啊。”
“快停下來……”
我閉起眼,腦子一片空白,做好了要落馬的準備,這回肯定死定了,怎麼辦啊啊啊啊?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衝上了一匹白馬,馬背上的男人迅速地扯住了我馬上的韁繩,我一回神,隨著我的馬同一頻率馳騁的白馬上的男人居然是宋遠晟。
我以為我產生了幻覺,千裏之外的宋遠晟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跟前,而當我還未晃過神的一刻,馬背上的我卻猛地被失控的黑馬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