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說些什麼,我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說:“反正我混不下去還會回來找你的。”
朱珠隻好點頭,幫著我收拾行李,等我把行李收拾好,到了樓下,意外地發現了程卓揚的車子。
他見我和朱珠下樓,也不多問,伸手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我側望了一眼朱珠,知道是她做的好事,她也不回避,聳肩道:“多個人多個幫手嘛!”
“我就不陪你去了,省的我看完那房子,不忍心你受苦,又把你拖回來。”
朱珠站在車窗外,朝著我揮了揮手。我微笑同她告別,其實我很幸運,在長長的青春裏認識了朱珠,她那麼愛恨分明,敢作敢當。
她有很多缺點,但是並無妨,因為我仍然愛她,這大概就是友情吧。
程卓揚問了我地址,我為他指點了個方向。租的房子是個二層樓的民房,位置有些偏僻,房東阿姨是個四五十多歲的本地人,人很好一看我是個女孩連價格都一下子少了許多,她把二層樓租給了我,她的丈夫長年在外在外工作,念大學的孩子也住校,所以突如其然有了個給她作伴的人,她顯然很熱情。
看我和程卓揚下了車,她也放下手中水壺,興衝衝地衝到屋外,要為我拖行李,我有些受寵若驚,禮貌拒絕道:“張阿姨,我們兩個人就行了。”
“沒事沒事,阿姨已經幫你的屋子打掃過了,你看看還缺少什麼。”
張阿姨走在了跟前,為我打開了已經有些古舊鬆動的木門,屋子很舊,水泥牆壁已經剝落,地上也隻是鋪著簡單的瓷磚,幾乎沒有裝修,唯一的家具隻有一張鐵床,一個辦公桌和一個有年歲的衣櫥。好在還算幹淨,窗簾是新換的,地板也剛剛拖過還有些殘留的水漬。
張阿姨樓下的電話在響,她下樓去接電話。窄小的房間內隻剩下程卓揚和我,程卓揚擱下行李,望了望四周,我們互相望著,有些沉默。
似乎就這樣靜默片刻,我笑道:“好像也沒什麼要幫忙的,我整理下行李就差不多了,卓揚你可以先走了。”
他卻衝動地挽著我的雙手道:“許夏,去我那裏住吧,這裏不安全,你看,既沒有防盜網,下麵那條小巷黑漆漆的,還不知道晚上回來能發生什麼危險。”
我鬆開程卓揚的雙手,道:“別傻了,你讓你媽媽,王教授怎麼想啊!”
“愛怎麼想怎麼想,我媽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她一直等待著我帶個女孩給她看,我遲遲沒有把任可俞帶到她麵前,說明我根本不想確定這樣的關係。可是現在……”
他收住了話,似乎他也了解他再說無益,笑了笑道:“那總讓我幫你修修門,裝裝防盜網,還有把牆壁重新粉刷一下吧。”
程卓揚花了一個下午和晚上幫我把他說的事情做完,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這種修門粉刷的事情他完全不在行,可最後發現他完全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倒是得讓他一個大醫生為我做這些雜活,讓我覺得怪不好意思。
租好房子,接下來開始找工作,一天天在麵試和失望中度過,大部分的公司都很好奇我從遠威集團辭去第二秘書的原因。那樣一份好差事不做卻偏偏來一眾小公司麵試才使得他們感到訝然。
現實讓我知道自己曾經在宋遠晟的關照下真的少走了很多彎路,他給予我的東西,本該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而我到底還是矯情地拋棄了這些。
這樣無果後的一周,我被一家美國華僑回國開的小企業錄取,麵試的考官隻看了我的簡曆,確認我曾經在遠威集團當過第二秘書後,直接了當的讓我第二天來上班。
職位僅僅是一名行政助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接電話和複印資料中度過,終於一天,老板召見了我,他是位四十歲已經瀕臨禿頭邊緣的男人,他熱情異常地邀請我坐下,然後客套地問道:“工作了這麼多天,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