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處身事外剖局情(1 / 2)

馬車到了距離將軍府不遠處,甄玲瓏悄然跳了下來,左右看了一下,像是有點做賊心虛,心想會不會有官兵在周圍埋伏,專捕自己這個‘縱賊犯’。鬼鬼祟祟了一會,見將軍府府門大開,門前仍然靜悄悄的。大紅的喜字,高掛的大紅燈籠無不在昭示著將軍府裏才過的喜事。兩個小斯麵無表情的分別守在威武的石獅後側麵。

甄玲瓏悄悄的進了府門。裏麵大多的仆人也都在收拾東西,沒有任何異常,她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隨便抓了兩個下人問了下,才知道將軍進宮了,而公主去了宣王府,不禁奇怪大師娘為什麼去南宮澈那裏,一問才知道,當時情況緊急竟是宣王殿下幫皇帝擋了一刀,刺穿了手臂。甄玲瓏一聽大吃一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嗎!真是陰險。心裏對他的印象又壞了一分。

被告知師父已經於不久之前回來了,心裏又緊張了起來。

一路上都沒想好對策,該是跪下來認錯呢,還是該撒嬌求原諒,發誓再也不犯了呢。愁眉苦臉,躡手躡腳到了淩沐塵的房間。輕推門懷著忐忑的心情邁了進去。

低垂著頭,輕喚了一聲‘師父’,沒得到回應,四周安安靜靜,心裏更著急了。抬頭望去,虛驚一場,空蕩蕩的房間,師父竟然不在。又到屏風後麵看了看,還是沒人。不禁有些奇怪。

懷著沮喪又有些小慶幸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門入內,剛想大叫發泄一下,小嘴大張,‘啊’字剛出口便被咽了進去。

就見紅木雕花的厚重太師椅上淩沐塵安靜的坐著,右手搭在旁邊的矮幾上,一杯茶水,瑩綠色液體晶瑩剔透,孤獨的放著,早沒有了熱氣。一身月牙白的錦衣在有些昏暗的室內也散發著盈白柔和的光芒。麵若冠玉冷寂的容顏在看到進來的人兒後才稍微有些了表情,淡淡的,眼神微亮,如含苞待放。

悻悻的走上前去,甄玲瓏乖巧的低垂頭顱。輕叫一聲:“師父”嗓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我錯了,您別生氣了,好嗎?”說道最後話語仿佛被自己吞掉似得。

慢慢抬起下巴就見淩沐塵略顯嚴肅的目光變得微縮,眉頭輕皺,並且露出了微薄的怒氣。盯著自己的額頭“怎麼這麼不小心”說著就走了過來,拉起甄玲瓏的小手,拽著就往門外去。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被石頭打傷的額頭,難怪剛才前院的下人門見到自己都指著自己的臉,驚訝的睜大了眼,自己光顧打聽事情,擺手隻說沒事,看師父的反應,難道破的確實很嚴重?。

一邊看著淩沐塵輕輕的給自己上藥,感受著他輕觸皮膚清涼細膩的酥麻,一邊一五一十的回述著他和蕭然逃出公主府之後的事。

淩沐塵收好手裏的紗布和藥,表情又恢複了剛才嚴肅的麵容,目光盯著甄玲瓏:“玲兒,你今天確實是有些胡鬧了。”後側過身去,隱住快要溢出的擔憂和心痛,“你可知道那蕭然是什麼人,若你出了事,要師父怎麼辦?”

略有嘶啞的低音讓甄玲瓏聽出了滿滿的責備。她的師父從來都是風輕雲淡的,甚至是狡猾的,至少對付她很有一套。其實她從來都是表麵抵觸,內心佩服的。

略顯昏暗的房內,她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側背竟有些憂傷和孤單。“師父,對不起”,甄玲瓏慌忙站起來,奔了過去抱住了淩沐塵的後腰,帶著隱約的哭腔,“是我太任性了”。臉貼在微涼的錦緞上,嗅著若有若無的暖梨香,手臂收緊,希望能給予他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