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最柔軟的位置有一片似雲煙彌漫的溫馨場景,一個美麗的女子在向丫鬟學習梳發髻,一雙丹鳳眼透出溫柔如水的暖情,含笑細語著要為將來的寶貝女兒訓練手法。旁邊的一個七八歲大的男童隻是緊盯著女子的芙蓉麵,滿臉的渴望。
每每想起這個場景,蕭然的內心總是一陣絞痛。此刻,為什麼會為這個懷著某種目的出現的陌生女子梳頭,他的心裏也沒有答案,其實完全可以不用管,讓她散發出去。但就是那麼一瞬間,看到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他卻不由自己的起身了。
“走吧。離好戲開場不遠了。”丹鳳眼輕瞥,邪魅的目光看了甄玲瓏一眼。淡淡的聲音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甄玲瓏在背後白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嘴中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我師父可比你強多了。”也連忙拉著裙擺小跑著跟了上去。
隔壁的房內仍火燭通亮,安靜的仿佛人都已睡去,甄玲瓏知道他們也在等待時機。側目微微看了一眼,房門虛掩,未關住的淡黃的光亮淹沒在了如水的月光中。
蕭然伸出手臂將她摟到懷中,緊貼胸膛,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正看著呢。”說著彎腰就將她抱在了懷裏。
甄玲瓏驚呼一聲,就依偎在了他手臂間,透過紅衣的側肩果然見歐陽逸半個身子隱在門邊,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娘之,還真把她當成了麗香院裏的姑娘了不成。這個歐陽逸也真是的,自己隻不過是扒了他們一下窗,也沒探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至於緊跟不放嘛,真是個死腦筋。
轉過回廊,後麵探尋的視線已經消失,然而橫抱她的男人並沒有想要放下意思。甄玲瓏不禁在心裏嘟囔,這個人是報上癮了怎麼的,怎麼說自己也是有一定體重的,感覺他走的這段璐,臉色都沒變一下,就像是攜著一片羽毛。
“喂,就不用再演戲了吧,快放我下來!”甄玲瓏瞪著小腿,扭著纖腰,沒好氣的掙紮著要下來。好在後院深靜,人少,要不然少不了被指指點點。
感受到了她的舉動,誰知禁錮在她後背和腿彎的強健手臂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越加收緊。淡淡的語氣帶著魅惑人心的調調從頭頂傳來,“怎麼,利用完了就要一腳踹開。”隨即輕笑,輕輕的調侃,“難道我的環抱令美人不舒服?”
甄玲瓏聽他說話的口氣,就像浪跡花間的老手,什麼調笑女人的情話都能信手拈來,心裏一陣惡寒,自己再不識相點,不知他又能蹦出什麼惡俗的話來惡心她,連忙含笑改口道:“哎呦,哪有,小女子多謝公子解圍。你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快點回去了。”
懷中的人一百八十度的變臉,讓蕭然感覺很是好笑。姿色平平的女子,渾身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之氣,自己自負俊美,但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迷戀,既不矯揉做作,也無閨中女子對名節的看重,甚至做事能屈能伸,頭腦靈活。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能夠教出這樣機靈狡黠的女子。
輕輕放下裹著白色衣裙的身軀,慢慢空蕩的環抱竟讓他有絲絲的不舍,淡淡的女子誘人的幽香似乎讓他生出些許迷戀,溫香軟玉的女人身軀主動投懷入報的不知有多少,他那雙始終清醒著的眸子,從未有過半分的迷離,今日竟真是月色撩人。
甄玲瓏捋了捋頭發,整理了下衣擺,就要踏著輕紗般的月光離去,這時身後清冽的聲音又響起:“姑娘就這樣走了。今晚本公子也算救了你,怎麼連名字也不願留一個。”緩緩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仿佛在申訴甄玲瓏的忘恩負義。
甄玲瓏停住腳步,微微蹙眉。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好招惹,別說今晚他隻是幫了她一個小忙,三年前她可是違背師命救了身負重傷的他,要不是有自己人瞞著,那可是殺頭的大罪。自己也沒問他姓名,甚至說要他報答什麼的。問他要個指路的人還被他那兩個鼻孔朝天的屬下給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