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玲瓏將歐陽逸交給下人後,讓他們將他送回房間,順便囑咐去請了大夫。盡管她也懂一些醫術,對於治愈歐陽逸這點傷也是簡簡單單的事情。隻是她卻不太想。
路上她已經喂了他一顆‘寶靈丹’,大夫隻要給身上的外傷上藥,再包紮一下就好了,關鍵是修養。大半夜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幫她上藥也不太方便。
況且她也沒有義務這麼熱心對待他,自認為把他帶回來就不錯了,先不管和上官聖的個人和江湖恩怨問題,作為認識才一天的普通朋友,她這麼做還算是夠意思了。
當然他也給她指明了出林子的路,別看他們之前用輕功疾馳進入沒費吹灰之力,出來時走的被開墾的小路還真是扭曲八彎,岔路九盤。讓她一個人回來,還不知道會摸到什麼時候。她可不會多感激他,他們二人隻是互惠互利。
借著月光摸索著回到客房,甄玲瓏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楚翼的房間。但是他的房門緊閉,房內黑漆漆的,裏麵並不見半絲的聲響。
此刻,月夜清亮,遠處長廊陰影幽深。周圍花草樹木靜謐非常,並不見任何人出現。她輕敲了下門楣,又輕聲叫了幾聲,屋內毫無動靜。
也聽不到裏麵的呼吸聲,她有些失望的抬腳離去。心中瞬間七上八下,難道楚翼被師父打成重傷不成。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以師父對他的討厭程度,定不會手下留情,想必情況不容樂觀。
真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要不然她的心裏會更加的不安。他本來就對她覬覦三分,甘心付出,現在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又要牽扯不清了。
推開淩沐塵的房間,甄玲瓏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給師父留話要等他回來給他一個解釋的,自己隻能呆在他的房間慢慢的等待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托腮幫臂肘抵在茶幾上,看著黃橙橙的燭光發呆,心中苦悶不已。想到自己即將要說的話,又是一陣忐忑,萬一師父不同意,將她鎖在身邊,或者派人時時刻刻盯著她就糟了。弄巧成拙,得不償失。
不禁愁眉苦臉,站起來左右邁了幾步,拍了拍頭,想要想個兩全之策。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歎氣聲不絕於耳,屋內的甄玲瓏蓬亂著秀發,靠在椅背上,心中越加亂糟糟了。
望了望窗外,天幕好似有些泛白,遠處隱約有雞鳴傳來。師父還是沒有回來,看樣子他們真是要打到天亮了。期間她也跑到楚翼的房間去看過,仍是沒有絲毫動靜,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動了大半夜的腦瓜終於抵擋不住困倦的侵入,眼皮微顫,慢慢合攏,手一搭,趴倒在了桌上。
不知過了多久,甄玲瓏覺得刺目,隨即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起身後才發現自己僅著裏衣,床頭和床下分別安靜整齊的放著她的衣裙和繡鞋。
不用說,肯定是師父回來了,把自己抱上床的。隻是沒想到自己睡的這麼死,自從睡去就一夜好夢。四周掃了一下,還在淩沐塵的房間內,卻沒見到他的身影。
趿拉上鞋子,迅速用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水洗漱完畢。
出了門才發現,日頭老高,已近晌午。四周也未見什麼人,想必都去觀看武林大會了。自己卻睡過了頭,錯過了辰時開始的大會開幕式。
自出門就沒見到左念那小子,還以為師父派來保護她的呢,沒想到關鍵時刻不靠譜。沒人給她引路,師父又肯定在大會上,看樣子隻有親自去找了。
想到武林大會,瞬間心情激動,可終於等到這一刻了,自己定要上台切磋一番。
沒走幾步,就有一個身著灰色衣衫的少年過來給她拱腰抱拳。她看著麵熟,腦袋中搜了幾圈總算想起來是楚翼身邊的那個屬下。
這才想到自己還在擔心著楚翼。還好,聽到這個叫沒記住叫什麼名字的少年說他沒什麼大礙,很快就可以到盟主府來。她總算是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