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在想要不是在思過崖的時候曾婆婆告訴他們公子很快就會回到霧凇國,不要忤逆他的命令,暫時忍耐一段時間,她才不會乖乖的回來認錯呢。
況且,還要伺候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比她還要小的丫頭,不欺負她解恨就算是給公子麵子了。想到此心裏很不爽。
左念從外麵拎了半桶水過來,墨竹聽到腳步聲,拿起一團衣裳向悠閑翹著二郎腿的白芍扔去,“去洗了。”
“喂!我才不要!”從頭上扯下來粉白一把衣服,她不樂意的叫了起來。除了自己,她還沒伺候過其他女人呢,她可保不準會把這衣服當成那死丫頭給洗爛了。
墨竹瞪了她一眼,順手接過左念手中的木桶,平淡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擦地板。”
白芍小臉怏怏的垮了下來,頓時無語,誰讓來之前曾婆婆囑咐過讓她聽這個女人的呢。
轉頭看到左念眼眉笑彎成一條線,還向她做鬼臉,頓時冷哼了一聲,“洗就洗,就當是洗公子的衣服了。”
想到還從未伺候過公子,瞬間心情舒暢了起來,至少跟在這丫頭跟前,每天都能見到如仙人般觸不可及的公子,比起在山莊那枯燥的訓練簡直是幸福多了。
突然覺得因為這個原因,甄玲瓏那個死丫頭片子也還算有點可取之處。
城東的甄府,鍾叔一字一句讀完了手中薄紙上的字,心中輕輕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那個人終於等到機會了嗎?身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苦心經營那麼多年,使了多少手段,殘害多少無辜的皇族兄弟,最後才踏上太子的寶座。如今一人獨大,在霧凇國隻手遮天。
皇上已經病入膏肓,帝位唾手可得。可是他多疑的性子仍不放心遠在異國的唯一胞弟,囚禁自己的生母,作為威脅。
隻是公子這一去不知是福是禍。
公子的性子他最是了解,無欲無求,從來沒想過要回去奪回自己本該應得的一切。這麼多年來,他訓練屬下,為他挑選可用之才,衷心守護,公子卻從不過問,甚至避而不見。
要不是為了徒兒換取解藥他也不會在三年前成立無塵山莊,承認少主之位。要說唯一不舍得放手的估計就隻有那個丫頭了吧。
不管怎樣,作為以守護他為使命的自己,公子有怎樣的選擇他都會支持,為他赴湯蹈火,如果他開口就算肝腦塗地他也會將那個位子搶來奉上。
窗外晚霞滿天,樹影搖曳。他負手而立,目光飄離,記憶中女子溫柔恬靜的笑臉,宛若清水百合,純淨不忍褻瀆。那張魂牽夢縈的美麗臉孔隨著歲月的更替不僅沒有淡化,反而越發的清晰。年少的夢,當時鄭重的承諾,二十五年了,他也該回去複命了。
門被輕輕推開,一臉淡漠的左思走了進來,垂頭喚了聲:“鍾叔。”
他收起隻有想到那人時才露出的溫柔神情,轉過身來,嚴肅的神情又回到了在山莊人人敬畏的鍾叔麵上。
“左思,立即召集十八騎士隨我去見公子,另外傳信於山莊,命令三百死士在京都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