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溫泉池邊被南宮澈非禮後,甄玲瓏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他天天忙著出入皇宮,回來之後就帶著一大群人進書房,完全沒有可以接近的機會。
自從被南宮澈同意留下來之後,她就像是一個被眾人遺忘的閑人,沒事就在府內隨處逛逛,還有麵泛桃花的侍女掙著引路。無聊就出府逛街吃東西,也沒人攔著。
南宮澈的行蹤還是打聽來的。她就鬱悶了,同是家臣,為什麼她就被晾著。看著幾個人跟著南宮澈走到前麵,她也大搖大擺的跟了上去,眼看別人都進了屋,她卻被幾把鋼刀攔住了。年輕的侍衛冷著一張臉告訴她,沒有王爺的吩咐踏進半步者格殺勿論。
嚇得她往後跳了半步,正想著要用那種藥對付他們,在南宮澈跟前貼身伺候的那個侍衛長叫康漠的人走了過來,又是行禮,語氣還挺尊敬的對她說,等王爺空了第一時間告訴她。
看在這個人態度這麼好,而且前兩天還幫她找了幾株珍貴的藥材的份上,她瀟灑的離開了。可是等了一天都沒有消息。
晚上剛熄了燈脫衣上床睡覺,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卻真是康漠來的,不過是請她給王爺看傷的。晚上從宮中來的路上遇到刺客,比上次傷的重。
甄玲瓏這才知道,自從上次偷聽到蕭然也南宮策密謀要刺殺南宮澈後,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出手了,隻不過上次跟本沒有傷到他。
南宮澈臉色有些蒼白的斜躺在雕花木床上,紫色的蟒袍大片大片的暈染著鮮血,眼神微閉,不知在想著什麼。
幾位年邁的老者戰戰兢兢的圍在床邊,有的端著水,拿著毛巾,有的拿著剪刀,看樣子是想要把他的衣服弄下來。
甄玲瓏進來看南宮澈都沒動一下,心想不會快死了吧。忽然他的眼睛睜開,深邃的眸子迸發攝人的暗芒,嚇的本來就害怕的禦醫們都顫抖著後退了一步。
沒辦法,他惡名在外,誰讓人家連給他看病都害怕。讓這些可憐的人讓開,甄玲瓏忽略南宮澈那慎人的目光,拿過剪刀,‘哢嚓’幾下就把他胸口被鮮血粘住幹在一起的衣服剪開。
擦幹大片沾血的胸膛,傷口在心口稍稍偏下的位置。沒她想象的那麼嚴重,就是血出的多了點。麻利的給他上藥包紮好,然後對康漠說了些注意事項。
甄玲瓏有些失望,估計又要令蕭然他們失望了,這點小傷,別說臥床,就算是上陣殺敵都沒問題。這哪裏找來的殺手,也太不專業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整個盛京城都在傳攝政王遇刺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甄玲瓏聽到小丫頭們說著八卦,心中一驚,暗罵南宮澈陰險,他這是準備將計就計,那南宮策兄弟豈不是危險了。
猶豫著要不要去報個信,走到大門邊,侍衛快步來叫,說王爺讓她去一趟。
推門而入,南宮澈一身月白錦袍向裏而立,甄玲瓏愣了一下,要不是想到南宮澈的為人,真是要誇讚一下這個背影的優美,身材好,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見他轉身,急忙垂下頭行禮,輕輕開口,“王爺您找小的?”
“怎麼,打擾到你會出去?”聽到他怪異的口氣,甄玲瓏抬頭,發現他並沒有看自己,隻是在把玩著手中的一根玉簪子。簪子是罕見的紫玉雕刻而成,通體如水般透澈,不帶一絲瑕疵。雕工精湛,一看就非凡品,不過看雕花和款式,應該是女款。
“不敢。”急忙應答,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是嗎。”南宮澈看了一眼甄玲瓏高高束起的頭發,簪子在之間摩擦了一下,然後放入懷中。語氣猛的冷了下去,“難道你不想要出去給老二報個信。”
“沒……”甄玲瓏心中一驚,急忙垂頭,這廝好敏銳的洞察力,莫非他發現了什麼。不過她確實還沒有下定決心是不是要通知南宮策,應該算是沒有吧。“請王爺明察。”
“你要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場。”他踱步到桌子跟前,端起茶杯一飲而下,隻是淡淡的瞥了甄玲瓏一眼,眼神輕視,像是麵對一隻螻蟻,“晾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