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句話沒說,隻是用他那雙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竟然轉身往外走。看著他的一隻手拉開了門簾,申屠耀錯愕之後,便追了出去。
門簾再次被合上,大廳內的侍衛才開始了手中的動作,心中卻在納悶,這個人是誰啊,這麼高傲,連他們主子的麵子都敢掃。
“我就說嘛,他肯定會往外走,”胖胖的商人放下手中的大碗,就著肥大的衣服摸了摸滾圓圓的肚子,突然開了口,一副早知道如此的樣子,“這幾天我們一旦煩他,他不是進房關門,就是到外麵吹冷風,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高傲的很,最是難相處了。”
“也不是啊,昨天我叫他吃飯,他還給我說了聲謝謝呢。感覺他也挺好的,就是性子冷了一點。近處看,他的眉眼很好看呢。”旁邊的書生接過話頭。
已經各自找到地方坐下的侍衛們心中卻想法各異,主子認識的這個人對他的態度可不一般,除了太子,他們還沒見過主子對誰這麼客氣呢。
屋外寒風嗚嗚作響,席卷著雪花飛舞,吹到臉上像是被刀割一般。申屠耀管不了飄在身上的白色晶體,看著越走越遠的那個身影,心中著急,他不會就這麼真離開了吧。
被他們車馬和人腳踏過的深深的印子這才沒多久就被一層白雪覆蓋,他走在前麵,鞋子都陷在了厚厚的雪層裏。
“就算你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的,前麵的路都被大雪封上了,我們走了五天才來到這裏。”迎著凜冽的寒風他大聲喊了起來。
他們一行幾個人,帶了足夠的物資一路相互取暖勉強才撐到現在,更何況是沒帶任何幹糧的又衣著單薄的他。
前麵的人停了下來,緩緩側身,就在申屠耀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他的時候,前麵傳來了被風吹的破碎的聲音。
“淩沐塵現在還在不在你們的京城?”
申屠耀說的那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上官聖心中當然明白,沒在這間客棧落腳之前他就深有體會。但是他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停留,對前途的未知,每一刻的等在都是煎熬。早上下樓之前他就準備好了,天氣稍有好轉就會動身。
這群人的到來隻是更加堅定的他離去的決心,看樣子玲兒還沒有到達連安,至少還沒有落在太子的手中。
抬頭望向遠處,正午時分,天空卻昏暗的像是旁晚,對於趕路應該沒有影響。令他欣慰的是這雪花確是比前兩天小了一些,他有信心能夠撐到離京城更近的下一個目的地。
不過他好像意識到了一個似乎有些嚴峻的問題,前段時間玲兒墜崖下落不明,無塵山莊出動大批人馬尋找,但是始終不見淩沐塵的影子,過來這麼就他還沒有回去,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到底還在不在那裏?
這是他主動開口對申屠耀說的第一句話,確是那麼的無關緊要,沒有問他叫什麼,也沒有提當初二人因為甄玲瓏交手的事情。
原來他來霧凇是為了二皇子。申屠耀的心裏無端升起一股怒火,他們申屠一家在霧凇是名門望族,一代代誓死效忠帝王,獲得嘉獎無數,甚至比一些皇親國戚的地位還要高。
而二皇子慕容淩塵是整個皇朝的恥辱,這個二十幾年沒見的兄弟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個孽障的事情,讓他很難以接受。
“哈哈,”他不禁冷笑了起來,想到那個人正在忍受的,心中升氣一股快感,對,這天生異象是因而這個皇子歸來引起的,是他印證了那個妖孽橫生,禍國殃民的預言,與他們申屠家的傳說沒有關係,隻要那個人死了,百姓就會重新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太子登帝後就會高枕無憂,他們申屠家再次獲得至高無上的光榮,他說不定也會認回這個兄弟。
“他怎麼會不在呢,自來就沒出過自己的院子,就連心愛的徒弟要嫁人了他都沒有離開的打算,你說我們該佩服他的鎮定自若,還是該嘲笑南宮王朝的人對於無塵公子的吹捧呢!”
“你說什麼,你說誰要出嫁了?”上官聖的聲音冷了下來,瞬間移到了申屠耀的三步之內,他移過的地方一股冷氣帶過,仿佛要將那寒風和雪花凍在一起,瞬間有結成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