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的時候豪氣萬丈,現在知道疼了。”徐儒諾輕笑了起來,語氣裏忍不住的埋怨,手卻沒閑著忙著幫甄玲瓏重新包紮。
“諾哥哥,要不是你幫忙我也不會這麼快,你都一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去休息一會吧。我正好肚子餓了,去看午飯做好了沒,待會來喊你吃。嘿嘿。”
“傻丫頭,給你說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他伸出手不自覺的想要摸上她的頭,忽然想到了什麼,竟忍了下來。
“知道了,我先去看看義母,她之前來了幾次咱們都沒讓她進來,她肯定好奇咱倆在搗鼓什麼,讓我去給她說道說道。”
看著歡快跑出去的身影,徐儒諾頹然的坐在了軟塌上,就苦苦的笑了一聲,腦海中全是她這兩天來的音容笑貌,他們僅有的兄妹之情也隻剩今天了,過了今晚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而他隻是一個準備大考的學子。
盡管做了官,他們間君臣有別,她再也不需要他的幫助。為什麼有過這如此短暫的幸福,他卻仍不知足,心越發的沉痛。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甄玲瓏才想到她這一天隻顧期盼出藥時間,竟然忘記去看自己的父母了,看著丞相夫人忙裏忙外準備為她準備最後的晚宴,左相義父下午也很早就回來安排明天的事情,給她準備明天進宮的東西,整個左相府除了她以外都忙的不得了,她也不要意思一走了之。所以派人去告訴南宮澈,明天一早她要先回一趟甄府。
掌燈時分,一張大大的飯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卻隻坐了他們四個人。甄玲瓏知道他們夫妻平時生活簡樸,她這幾天的飯菜也頂多是四菜一湯,今晚卻這麼鋪張。一看這些菜還有些眼熟,不禁有些疑惑。
左相夫人微笑著給甄玲瓏夾了一筷子菜,才道出了實情,說這頓飯是王爺親自派人來準備的,連食材都是他們帶過來的,她隻不過打了個下手,連誇攝政王對她們家玲兒的疼愛。
甄玲瓏撇了嘴,心中卻罵南宮澈手伸的長。看她別扭的樣子,旁邊端坐的左相都摸著胡子也笑了起來。卻沒人注意到另一邊徐儒諾一臉的黯然和握著筷子僵硬的手。
一頓飯吃到很晚,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後來左相夫人竟然哭了起來,拉著甄玲瓏的手隻說舍不得。把自己手上帶了幾十年的玉鐲都給了她。搞的她眼圈也紅紅的。
吃的太飽,準備走幾步消消食,秋月清涼,夜沉似水。左相府不算大,沿著小徑沒走多久,竟快到了牆邊,正想著是回去還是找個地方坐一坐。冷不防看到麵前落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嚇得她倒退了一步。
這個氣息綿長,下盤很穩,出沒無聲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上前行禮,頭都沒抬,毫無感情的對甄玲瓏說了句,“小姐請回。”
這個死南宮澈時刻派人監視,還真是怕她逃走不成。收了他的“定情信物”,她像是那麼沒誠信的人嗎,確實想跑,這也沒到時機啊,人家不過是想出來散個步,大半夜突然像個鬼一樣出來嚇她,真是不道德。
氣哼哼的踢著石子回到了她的小院。倆丫鬟早準備好沐浴的水等著她了。迷迷糊糊泡的正舒服差點睡著,外麵一‘嘭’的一聲巨響把她驚了一下。
沒一會丫鬟跑進來說是院子裏招了賊,讓她不要出去。她瞥了一眼那個說了謊眼睛不知往哪裏放的丫鬟一眼,哼了一聲,這是誰讓她說的借詞,這麼濫。誰不知道左相一生為官清廉,家中過得都不如一個縣官,到他家裏來偷東西還不如去搶乞丐,真是吃飽了撐的。
等著丫鬟給她擦幹頭發,披了見外衣從梳妝台起來,窗戶星光燦爛,隱約還能看到家丁舉著火把穿過,心中在想說不定來的人和她有關,赤著腳走向臥室,剛掀起簾子一股大力將她拉了進去,驚的開口,一口氣沒呼完,嘴巴就被一雙肉嘟嘟的手捂了掩飾,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玲姐姐,是我。”
聽到叫聲,外麵正在倒水的兩個丫鬟忙跑了過來問怎麼了,就連門也從外麵被推了開,兩名黑衣侍衛衝了進來。
“沒事,絆了一腳,我要休息了,都出去吧。”看著她們一臉緊張,正要透著簾子往裏麵看,甄玲瓏連忙製止。
外麵的人如此及時推門進來,看樣子是守在她的門口的。甄玲瓏打發他們走後,將童羨澤拽到桌子跟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