臃腫的男人看了一眼書生,又將視線移到披著貂皮鬥篷,帶著黑色麵罩的男人身上,半信半疑開口,“你沒看錯。”
“絕對沒有,我發誓,從未見過那麼俊美的人,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
馬匹了車輛陸續從客棧的小院出去,商人拿著馬韁行走在申屠耀那批人馬的後麵。他往前跟了跟。
“兄弟。”前麵的人這兩天處的不錯,一起喝酒吃肉,還談天海底,很是投機,“問你個事。”
“哎呀,老兄,馬上就分離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到了你們的盛京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喝酒啊。”
“當然,我請你。”胖男人腆著肚子,滿臉諂媚,“兄弟,你們主子是申屠家現任的少主?”
“是啊,老兄,”男人回答,“不是早告訴你了嘛,別向我打聽我們少主為什麼戴麵罩,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他具體長什麼樣。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咋那麼八卦呢?”
男人笑嘻嘻的臉在胖商人下麵的話中徹底變了色。
“你說什麼,那書生真看到那個男人與我們少主長的像?”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聲音低沉,仿佛帶著一抹難以置信。
“是啊,書生說的千真萬確,就前天他到樓上喊那冷漠男人吃飯,他開門正好沒圍那條圍巾。你家少主在洗臉時正巧書生路過從門縫裏看到了。”
“此事還有誰知道?”男人擰了擰眉,此事事關重大,這兩個南宮朝的人也許不太知道,但是他作為皇家侍衛,申屠家這個古老的傳言就像訓誡一樣被所有身為霧凇國效力的人銘記。
“就我和書生知道,他今早剛看到你家少主的真容,還沒來得及說呢,我看你家少主對那男人熱絡的樣子,說不定那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胖男人哈哈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又發現了一件有趣的談資,行商多年,見多識廣,回去可以好好找人談談,那兩人到底長得是不是一模一樣,他還真不是太在意,這個捕風捉影的話題能和一位大人物掛鉤,而且還是獨家的,以後對人吹起牛來,都倍有麵子。
他複有回頭去趕自己的馬車,那與他交談的男人眉頭卻越擰越緊,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狠絕。這時前麵傳來叫喊聲,讓他快點跟上。他隨口應了一聲,卻沒有抬步。
茫茫的雪地裏一望無垠,偶爾有稀鬆的灌木也被積雪映襯的與平地無疑。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旁,兩具屍體橫在地上。鮮血濺了滿地,刺目的紅還在從瘦弱的男子胸部往外流淌,深深的滲到了雪的低端。胖男人雙目圓瞪,死不瞑目,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前一刻還嬉笑著調侃聊天的男人,下一秒長劍就貫穿了他滿是肥腸的身體。
馬蹄踩雪的聲音遠去,在空曠的天地間漸漸形成一個黑影與前方的隊伍彙合。寒風再次淩厲,嗚嗚的叫響,卷起一層層碎雪,寂寞而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