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幾天,入冬沒多久,天卻冷的厲害。整個天霧蒙蒙、灰沉沉的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還是下午時分龍鳳殿裏就燃起了燭火,更是有木炭在劈裏啪啦的吱吱作響。內間的臥室裏夜明珠珠光明亮,泛著淡淡的暖意,甄玲瓏披著錦被坐在床上翹著下巴在生悶氣。
而白芍卻一改往日教訓人的架勢,有些討好又低聲下氣的在跟前哄著她。
“好玲兒,好小姐,你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啊,我承認那晚是我不好,激怒了南宮澈那個狗人,被他打暈了,錯過了解救你的機會,不過,少堡主派人扮刺客搗亂,你不也沒被怎麼樣嘛!。”
“哼。”甄玲瓏鼻孔裏噴出了一股起,轉到一邊不搭理。
“來,別生氣了,我親自從禦膳房拿來的點心,還熱著呢,你嚐嚐看。”
墨竹坐在旁邊拿著針線在縫著什麼東西,偶爾看一下那兩個人。自從那天他們醒過來之後甄玲瓏就這麼對待她們了,愛理不理。
知道當晚的事情後她們也很氣憤,不過很快冷靜了下來,南宮澈的武功深不可測,以她們倆的功力簡直就是螳臂擋車,若是衝動行事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甄玲瓏是皇後,給皇帝侍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阻止,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公子不在,她們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公子,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
甄玲瓏一直在追問公子目前的處境,她們都是往好的方麵說的,看到她漂亮的眸子裏泛起的擔憂,她們甚至有些手無足措,不知道該如何上前安慰。
理解甄玲瓏的心情,所以這幾天她們都順著她的小性子。平時大大咧咧,對甄玲瓏剔毛撿刺的白芍都每天想著法子哄她開始,而她隻是一個人在悶悶的生氣,甚至想些小法子難為她們和一群下人們。氣溫下降也不多穿衣服,隻是讓下人在殿內生火爐,而她總是天不黑就抱著毛絨絨的小獼猴躲到了被窩裏。
能吃能睡,還能折磨人,看樣子也不像是心中抑鬱的樣子,也許她隻是需要時間來接受事實而已。
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旁邊倒了一杯熱水端給甄玲瓏,小丫頭瞥了她一眼,捋了捋小獼猴柔順的毛發,沒接。
“我聽說霧凇國和昊月國的使者都已經在中午時抵達了盛京,”接受到她有些發亮瞬間又暗淡下去的目光,知道她肯定想到了公子。在心中哀歎一聲,接著開口。
“我已經讓別人燒了熱水,你沐浴一下,晚上肯定會有宴會。”
“不去,沒興趣。”她扭過頭去,總算吐出了除了‘哼’以外幾個字。
“你不去,小心南宮澈親自來綁你,”一旁的白芍突然冒了過來,神秘兮兮的開口,“玲兒你就去吧,說不定會遇到好玩的,聽說諸國帶了很多賀禮過來呢。再說了你老是窩在床上,都快癱瘓了。”
“是你自己想要去看吧,”甄玲瓏擺了她一眼,看到墨竹再次將茶杯遞了過來,她頓了一下,臉色緩了一下,接了過去,但對白芍仍沒有好口氣,“別老是拉上我。”
“哎呀,好玲兒,你若不去,我怎麼會有這個機會呢,說不定咱們能從霧凇國使者的口中聽到公子的消息呢。”
甄玲瓏喝水的動作一頓,心中一動。也有著濃濃的期盼,師父過得還好不好,會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嗎?
放下茶杯,甄玲瓏努了努嘴,將小獼猴推到一邊,拉起身上的被子,蒙頭就躺下了,被子裏還傳來她賭氣且有些哽咽的嗓音,“他都不管我了,我還去打聽他的事情幹嘛!”
“喂,你別這樣啊!”白芍抓起小獼猴的腿有些嫌棄的扔到一邊,就要去拉甄玲瓏的被子。
墨竹忙接住險些被摔倒地上的小獼猴,看到它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將它抱在懷中,看了一眼被子下鼓起的頭顱,歎了一聲。
這時腳步聲傳來,小東子掀著珠簾走了進來,抬頭看了一眼,一見墨竹特別是白芍都在,就連那隻平時不讓他抱的毛皮的小猴子也對著他呲牙,嚇得他連忙彎腰,又似乎碰到了傷口似的哎呦一聲趕忙跪在地上行禮。
這幾天最倒黴的就數他了,自從那天晚上他給皇上做內應,將墨竹和白芍弄昏還趁白芍不省人事踢了她幾腳後,被醒來的白芍發現異樣,這幾天隻要看到他就是拳打腳踢,除了一張臉還能見人,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