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白愣愣地看了那關上的門很久，一直沒有說話。
“那個……顧……顧小姐。”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醫生護士這時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剛剛他們一直沒時間逃走，也沒辦法開口，隻好麵對這一場爭吵。
護士的聲音顫抖著，“你……你生病了，但是有機會治好的，不要這樣對你的丈夫。”
“你們不懂。”顧宛白搖頭，抓緊了被子。“我想要他好好的，傷心一次就算了，不想讓他更傷心。你們會為我保密的，對嗎？”
醫生和護士沒辦法，隻能點頭。畢竟這是程家的醫院，這位女士據說是程氏總裁的救命恩人，得罪不起。
“謝謝，你們走吧。”顧宛白勉強地笑了一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讓我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醫生和護士對望一眼，正猶豫著，忽然一個聲音說：“出去！”
這聲音低沉冰冷，嚇得醫生和護士都叫道：“程少！”
程如錚走進來，冷冷的一眼，根本不需要多說，醫生和護士已經趕緊跑了。
顧宛白抬著頭，平靜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做兩件事。”程如錚說，“第一，感謝。謝謝你救了喬喬，不管你想做什麼，喬喬總是毫發無傷地回來了，這就是最好的。所以，你的錢，我替你追回來了。”
他說著將一個錢包放在顧宛白的手邊。
顧宛白的手一抖，錢包追回來了，那不就表示……林文衝果然還是遭遇了不幸？
“唉……”顧宛白歎了口氣。
“怪我？”程如錚問。
顧宛白搖頭：“咎由自取，我沒什麼好怪你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道歉。”
顧宛白皺眉：“道歉？不用了，我是我，你是你，你有足夠的資格殺了林文衝。”
說到殺字，顧宛白還抖了一下，作為一個現代人，她還是難以接受殺人這種事。
程如錚卻搖頭，“不是這件事，林文衝隻是個螻蟻而已，我想殺就殺了，根本不值得放到台麵上來說。我道歉，是因為剛剛在巷子裏的樣子，嚇到你了。”
說道他當時的樣子，顧宛白也不禁皺眉，心裏有些後怕，但她什麼都沒有問。現在她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呢，哪有時間想別的？
程如錚卻非常感激她此刻的不問，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體貼。所以他想了想，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什麼？”顧宛白不解。
“裴墨寒，腦腫瘤。”程如錚說得簡單，“我在門外都聽見了，你是故意找他吵架的，對不對？”
顧宛白一愣，程如錚就看著她說：“你想把他氣走，這樣的話，萬一你真的是腫瘤，他就不會太傷心，對不對？”
顧宛白的眼睛裏漸漸浮上水霧，程如錚的臉還是沒什麼表情，但他的眼睛裏露出溫柔的神色。程如錚上前抱住她，輕聲說：“我懂，因為當年……我的卿卿也是這樣離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