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麼厲害!水母娘娘亦不過如此。”忘憂子閉目遐思,心潮久久不能平靜。
張果老說完,不等忘憂子反應過來,跨上小毛驢,回歸天庭向玉皇大帝交差。
忘憂子遂專心修煉,欲求成仙得道之術。他拿過書冊,晝夜觀摩,細心揣摩其中玄奧之理。其一便是運氣辟穀,煉氣化神,慢慢杜絕飲食。
一連辟穀七天,忘憂子感覺腹內饑腸轆轆,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於是走出石洞,抬頭望天。其時已經隆冬季節,雪花飛舞,冷風嗖嗖,花果樹木凋零,動物轉入地下冬眠。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哪裏能找到一點食物?
我怎能忘記儲備過冬的食物呢?到底從小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知人間冷暖啊!
難道我要餓死在這裏嗎?水母娘娘被鎖在深井之中,而我……所謂樂極生悲,難不成說的是我麼?張果老啊,張果老,你死到哪裏去啦!朱允炆心裏不斷念叨著。此時的心情大概隻有丟掉帝位的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可以形容: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正所謂惺惺相惜,同病相憐。忘憂子懷念起這位幾百年前的同行,麵對萬裏雪飄,落葉紛飛,以及記憶中水晶宮裏橫笛吹簫、輕盈舞動的水母娘娘,不禁觸景生情,做起一首詞來。
風蕭蕭,雪飄飄。
白絮紛飛掛樹梢。
************!
樹蕭蕭,葉飄飄。
又聞佳人吹洞簫。
幾時幽怨消?
忘憂子正在凝眉愁思,搜腸刮肚地雕琢詩句。
“轟隆!”一聲響動。
忽然一個大雪球從崖頂墜落,忘憂子看的仔細,好像是一頭全身晶瑩剔透的白鹿,趕忙飛步上前,張開懷抱穩穩接住。
忘憂子好奇地看著白鹿,它的後腿上還插著一支箭,滲出殷紅的血液,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流露出痛苦之色,身上帶著一縷幽暗的香氣和淡淡的血腥味。忘憂子連忙伸手拔出那支箭,又四處找了些止血止痛草藥塗抹在傷口上。白鹿疼得輕輕叫喚了一聲,昏迷過去。
頓了一會兒,忘憂子低頭觀察白鹿的傷口,傷口附近的血液已經凝固,結了傷疤。白鹿休息片刻後也悠悠醒轉過來。
“啊,我終於有個伴了!難道這是張果老賜給我的嗎?”忘憂子口中自言自語,喃喃說道。
“是的,小師弟!”
天哪,這白鹿通人性,竟然能口吐人言。忘憂子大驚失色。
“我是一頭壽愈千年的仙鹿,有過兩次劫難:一次被漢武帝捕獲,一次被唐玄宗捕獲,都是拜張果老所救,逃得性命,故受其差遣。果老聽聞你有難,特派我來幫你度過,沒想到在覓食時候被獵人盯上,中了一箭。”仙鹿一五一十地道出個中緣由。
“哦!你的傷口還疼嗎?”忘憂子輕輕的撫摸著仙鹿大腿上的傷口,關心地問道。
“不疼了,謝謝道兄!我能幫你做些什麼?不要客氣!”仙鹿開口說道。
忘憂子心說,我餓呀!這個怎麼辦?總不能把你殺了吃吧。突然貪婪的目光停留在仙鹿那肥碩白嫩、嬌豔欲滴的**之上,那上麵正滴著奶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