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現在應該是用拇指公主還是一寸法師來形容我呢?不過貌似哪個都挺猥瑣的。
我站在荷花的花瓣之上,一雙眼睛打量著周圍。眼前的數十人一個個瞠目結舌,一臉的驚奇詫異,當然了還有著激進分子的蠢蠢欲動。這也能理解,畢竟肉眼凡胎不識真君麵目,這種無知且無禮的凡夫俗子我是見得多了。
此刻的月伶池,月華之濃鬱即使是我這真仙也不禁動容。尤其是那株化生出我的荷花,草木生氣之濃鬱足以讓凡人立地成仙。
我深吸一口氣,腳踏虛空邁出北鬥七星步,一步邁出霎時間周遭太**華,荷花精氣被牽引的如同百川入海般水湧而至。這些精華靈輝與我這具新生之體仿若是同根同源,吸收起來毫無阻礙。
幾乎是在我踏出第一步的同一時間,我的身體也一長三寸。我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這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倒是圍觀我的那些凡人,一個個如同看到了怪物一般。當然了,身為仙人是能理解這群凡夫俗子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的。
感受到自身吸收的速度遠超乎想象,我沒有再遲疑,北鬥七星步沒做任何停留,餘下的六步接連踏出。牽引精華靈輝的力道更是成倍提升,圍繞我身體的周遭直接形成一個漩渦,彌漫在月伶池的太**華,還有荷花所化的草木靈輝如同被龍卷風席卷的雲霧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隨著我北鬥七星步的第七步邁出,我對於周遭太**華與草木靈輝的吸收也幾近飽和,身高更是完全恢複。我佇立在虛空,睥睨著下方的眾人,正所謂仙凡有別,如今的我隻要我想,一念之間便可讓這群土著灰飛煙滅。
“吾乃太一接引真君,奉道祖太上老君之命,深入不毛教化眾生……”
“他,他變大了?”
“他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詭異,居然能夠漂浮在空中,這是要上天嗎?”
“他會不會是這一代弦月宗的月伶,天呐,他好美啊,我想我心目中的月神差不多就長這樣了……”
“你們看,他好像是男人耶,那裏長著……”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群土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給打斷了,我滿腦子黑線。也虧得他們議論紛紛的聲音讓我意識到了此時此刻的我正一絲不掛的展示在這些人麵前。
不覺間,我有些麵紅耳赤。當然了,我並不在意赤身裸體麵對眾人。身為仙人,我與這些土著之間的生命層次已然是天壤之別,她們在我眼中與之螻蟻無二。沒有人會因為在螻蟻麵前跳脫衣服而不自在。不過嘛,我身為仙人是有著另外一方麵的約束。於己且純,於人且靜,麵對自己要純潔嫻雅是我為仙的根本,一絲不掛是自己對自己的不雅。
四處看了一眼,發現孕育我的那株荷花,十二片花瓣枯萎了十一片,還有最後一片鮮豔如新散發著濃濃生機,很是奇異。我不急不慢的來到那株巨大的荷花旁,伸手一扯摘下最後一片花瓣。我默默運轉神通,將那花瓣拿在手中輕輕一抖,如同變戲法一般,那片花瓣居然變成了一件衣袍。花瓣的顏色是粉白的,衣服自然也是粉白相間的衣服,這種色調估摸著是個男人都不會想去穿,但是我穿了!沒辦法,這種時候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係好腰帶,我繼續立在虛空,清了清嗓子,“吾乃太一接引真君,奉道祖之命,傳教授道,度化眾生……”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可沒聽說過月伶剛誕生就能口吐人言的。”
“是啊,是啊,我也沒聽說過月伶會是男人。”
“難不成弦月宗月伶池內百年未誕生月伶是和這個人有關?”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人肯定是妖邪!”
“可惡,謀害我月族數代月伶,這種罪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我的話接連被打斷,更被冠上了妖邪之名,我心中的火山已經再難壓抑,“閉嘴,你們這群土著,遙想當年本太子還是幼年時便翻江倒海,大鬧龍宮豈是你們這群凡人能議論的?當年本太子與妖鬥與魔鬥與神鬥,匡扶大道,懲除奸邪,終得肉身成聖,位列仙班,享天地果位。我一身正法,浩然之氣長存,爾等土著居然妄自揣測,說我是妖邪實乃對神不敬。”
“他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他好像是在說他是神。”
“神?神經病嗎?”
“哼,我們心中的神隻有一個,那就是月神,隻要確定他不是月伶就沒必要和他廢話了,弓箭手準備!”
說完但凡是有攜帶弓箭的人都齊刷刷的彎弓搭箭瞄準了我,此時此刻我不怒反笑,雖有仙職卻是以征戰為業,我可不是那些參悟大道仙風道骨無喜無悲的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