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蒲在嗅聞說完之後就後悔了,這話分明在別人聽來,不亞於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
果然,嗅聞冷下來的臉以及話語,讓夜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嗅聞輕嘖一聲,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視線不曾落在她身上過的夜蒲,決定日後離這個小狼崽遠一點為好,以免將自己心情不穩定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就不妙了,“好生休息吧,後天準時出發。”
看著她不過輕輕一躍,整個人就消失在視線當中,夜蒲歎了口氣身子往後一趟,看著皎潔如血的明月,心情格外的複雜。
次日,狼煙神色恢複了許多,不過精神不大好,不過清醒片刻又睡了過去。夜蒲坐在欄杆上看著竹林發愣,直到晌午時分他都不曾看到嗅聞一眼,仿佛這個人忽然一下子徹底消失似的。
傍晚時分,剛用完膳的夜蒲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攔住突圖的去路,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你可知道嗅聞去哪了?”
突圖笑得意味深長,“她已經離開了,不過明日會回來。”
聽到這話,夜蒲心有些往下墜落,他抿了抿嘴唇,“何時離開的?”
突圖也不隱瞞,畢竟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昨夜便離開了,像是要去尋找什麼人。”
看了一眼依舊皎潔如雪的明月,夜蒲失去了深究的興趣,和突圖點了點頭,情緒似乎沒有任何波動的說道:“嗯,謝謝。”
突圖站在原地看著夜蒲離開的背影,身子稍稍依靠在欄杆上,笑得越發的耐人尋味。
渡過一個異常壓抑的夜晚,夜蒲手枕在下麵臉色發冷的呼了一口氣。昨夜他不曾入睡,翻來覆去盡是和那隻呆鳥有關的事情,他很不喜歡有人這般打亂他的心扉,影響到他。
重重的磨了磨牙,他快速起身洗刷幹淨之後,用力推開房門直徑走到嗅聞的房門門口,緊閉著的房門在夜蒲看來透著一股子的疏遠之意。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來這裏,抬手欲要敲門時,他遲遲下不了手,仿佛那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猛地後退幾步。
就在這時,靜夜的聲音傳來,“嗅聞還未回來,你不用敲門。”
夜蒲臉色一僵,隨即快速整理好表情,冷著臉回頭看站在不遠處的靜夜,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靜夜眼底帶著幾分細碎的笑意,他早就看出來夜蒲對嗅聞產生了一些有趣的念頭,但是他隻看不說破。
這種事,需要當事人自己發現。
靜夜收回視線,嘴角依舊鑲著溫和的笑意,“狼煙已經清醒了,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大致是控製不住情緒了,夜蒲緊緊拽著拳藏在身後,表麵卻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她究竟去哪了?”
原本已經轉身要離開的靜夜聽到夜蒲這個問題時,忍不住輕笑幾聲。真是少年不經事,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旁人一眼就能看穿,“你這是在擔心她嗎?”
夜蒲絲毫不猶豫的反駁靜夜的話,“不,我隻怕找不到拾荒者。”
靜夜不過是輕笑幾聲,也不戳破夜蒲的話,“你不必擔心,嗅聞她雖然單純,但是法力卻是了得。”
這一點,夜蒲感觸很深。
這畢竟是啟霧山的小主人,靜夜想了想最後還是不忍心看著他這般茫然的摸索下去,於是稍稍提醒道:“夜蒲,有時間的話,好好想想你對嗅聞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夜蒲心不由的發慌,下意識的反駁靜夜的話,“沒時間,,沒什麼感情。”
看到他這般慌亂的模樣,靜夜歎了口氣,在轉身離去時說道:“你先別急著否認,好好想想吧,莫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突然,嗅聞清越的聲音在夜蒲身後響起,“準備出發吧。”
夜蒲慌亂的扭頭,看到嗅聞表情一如既往帶著幾分歡喜的笑意,一身素白色的羅裙已經換成了嫩黃色,襯得她越發的靈動可人。
“狼煙還……”
嗅聞笑意不曾達到眼底,她看著眼前的人,滿腦子都是他那一句沒時間沒感情。她暗暗呼了一口氣,最後自我厭惡的皺了皺眉,快速掩蓋住沮喪的表情,麵帶輕笑的打斷夜蒲的話,“我已經讓他收拾好東西了,就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