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聞一臉自豪的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竹子上方的男子,眼底帶著幾分細碎的笑意,“那是自然。”
這男子生得清俊,在看到夜蒲的一瞬間他似乎愣了一會,隨即眉眼輕輕蹙起不過眨眼之間他就站在夜蒲的麵前,一副頗為驚訝的表情,“你便是黎巴的孩子?”
聽到黎巴二字,夜蒲眼底快速掩蓋住一抹戒備之意,“你是何人?”
他的回答似乎惹得男子輕笑幾聲,眼底溢出幾分感慨之意,“真是物是人非啊。”
嗅聞走了過來,抬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示意他看過去,“先別感慨了,他身邊那隻狼,你再感慨下去怕是要死了。”
細細打量一番眼前舉止帶著一股淡雅的男子,夜蒲心裏有些許抵觸的側開身子與男子拉開距離,語氣平淡的問嗅聞,“他便是突圖?”
他這一舉動讓男子挑眉,“怎麼,我是突圖有什麼問題嗎?”
就在這時,夜蒲突然嗅到一股與啟霧山極其相似的氣息,他視線越過突圖身後,發現一名穿著一身淺色的男子眉眼透著幾分溫和看著他們,帶著幾分夜蒲所熟悉的感覺走了過來,眼底滿是眷戀之意的抬手輕輕拍了拍突圖的肩膀,“怎麼了?”
看到男子,突圖的表情帶著緊張,語氣更是夾雜著一種夜蒲所無法琢磨透的情緒在其中,“你怎麼出來了?”
狼煙虛弱的喘了一口氣,隨即費勁的抬手抱拳欲要彎腰,卻被夜蒲皺著眉一臉疑惑的將他扶好。狼煙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低著頭輕聲道:“狼煙見過山神大人。”
山神?
在啟霧山這麼多年,夜蒲不曾聽到過什麼山神。
被狼煙喚作山神的男子一愣,隨即視線從突圖身上挪開落在狼煙身上,猶豫片刻之後聲音依舊帶著溫柔的喊道:“狼煙?”
“這是怎麼了?”不等狼煙說話,男子皺著眉上前幾步伸手就要觸碰狼煙的胸口。手還沒觸碰到狼煙,夜蒲就伸手捉住他的手腕,表情有些許不悅的掃視一眼男子有些詫異的臉,“不要碰他,他受傷了。”
嗅聞看到這一幕,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結果被夜蒲搶先了一步,她看了看夜蒲,隨即語氣認真的闡述事實道:“這是你們啟霧山山神靜夜,他逼你有用多了。”
這話就像是刺一樣,紮在夜蒲的心口處泛起一絲絲的酸疼感。他不適應這種感覺,隨即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之意,鬆開靜夜的手,視線落在嗅聞身上,聲音盡可能平靜,“為何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突圖伸手將靜夜拉到身後,看向夜蒲的眼神中隱約可見帶著幾分不悅,語氣稍稍帶上了寒意,“正常,靜夜已經不是啟霧山的山神,聽沒聽說過沒有什麼意義。”
對於這種變化,夜蒲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來。現在是他們有事求別人,他輕輕呼了一口氣,隨即低下頭帶著歉意的說道:“抱歉,方才是我冒犯了。”
“無事,隨我們來吧。”靜夜的眉眼之間皆是溫柔之意,不曾帶有半分的惱怒。他邊說邊側開身子,手不過是輕輕一揮,原本密集的竹林竟然緩慢移動,將藏在背後的小屋子暴露出來,“狼煙的傷,我們會治好的。”
突圖不是靜夜,他掃視一眼站在夜蒲麵前那隻表情無辜的呆鳥嗅聞,“不過是斷了幾根肋骨,何須這般大費周章的尋我們?”
聽到這話,嗅聞對突圖眨眼睛,丁點都不隱瞞的如實說道:“上仙讓我安頓好他們,但我不知如何安頓,隻能來尋你們。”
突圖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原本走在麵前的靜夜腳步一頓,隨即回頭看嗅聞,眼睛透著亮光,“拾荒上仙呢?”
不知為何,夜蒲總覺得拾荒者這個人很是神奇,就連啟霧山的山神聽到她的名諱語氣都是這般帶著幾分驚喜之意。
嗅聞抬手指了指上麵,有些小委屈的歎了口氣,“返回天庭了,過幾日便下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嗅聞很是喜歡跟在拾荒者身後。突圖與靜夜並肩,不緩不慢的詢問嗅聞,“你為何不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