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司馬懿毅然拒絕,他接受不了餘悸在他麵前流血的場景。
餘悸安撫性的握住他的手,輕輕笑了笑,隨即目光堅定的看著白淨的側臉,“可以,我可以。”
白淨心口一抽,麵無表情道:“嗯,開始吧。”
餘悸隻點頭示意自己知曉,目光掃過白淨沒有波瀾的臉,他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她挪開視線,咬破手指雙手往上一按,真氣緩緩從她身上流出。
“餘悸,日後記得惦念我。”白淨的聲音極其低,低的他自己幾乎都聽不到。
餘悸忙著輸出真氣未曾留意,司馬懿常年征戰,聽覺自是比一般人強很多。他欲想上前詢問白淨這話何意。誰知白淨轉頭,嘴角噙著一抹笑,不像方才的冷疏,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如春風裏盛開的花。
司馬懿一愣最後瞪大雙眼,白淨整個人忽然泛起一層熒光,潔白不可侵犯的光芒,他的身體逐漸化成光,嫋嫋盤旋在餘悸身上,最後順著餘悸的雙手融入結界裏。
餘悸心裏像是被掏出一塊一般,她像被人施了法一樣,睜大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白淨化成光融入她的真氣裏,將堅不可摧的結界割出容得下兩個人的口子。
“白淨,你莫淘氣。”餘悸臉色慘白保持原來的動作,雙手發抖。“白淨,你快出來。”餘悸嗓音沙啞得厲害,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看著空蕩蕩的雙手,神色極其茫然絕望的扭頭看著司馬懿冉,眼簾微垂。
空蕩的雪山裏,響起一聲女子撕聲裂肺的聲音,滿是悲涼的呼喊道:“白淨!”
“生為劫,死可滅。”聲音清越,比昨日的聲音多了幾分威嚴,“餘悸,你可知錯?”
餘悸一把推開攙扶著她的司馬懿,無力的跪在雪地上,眼睛空洞無以往生動有靈氣,她嗓音沙啞的抬頭看著飄著雪的天空,“雪山山神,白淨去哪了?”
雪山山神分明歎了口氣,清越的嗓音裏難得流露出幾分悲涼之意,“雪靈山已無白淨,你速速離去吧。”
餘悸身子顫抖,“他方才明明,”
“餘悸你隻知雪靈山的精靈是伴著山中生靈而出生,卻不知山中生靈想離開雪靈山,唯一的辦法便是精靈自行毀去實體方可破了結界。”
餘悸癱在雪地上,目光呆滯。
“白淨與你,本是共生啊。”聲音悠長神秘
餘悸隻記得山神清越悅耳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些什麼,具體她卻不記得了。她隻記得自己抱著司馬懿哭的很是傷神,“我隻有你一人了,隻有你一人了。”
她茫然的看著一片綠意的森林,月色皎潔正適合修煉。餘悸盤腿而坐運氣,她為了將司馬懿護送回南蜀國消耗過多的真氣,這般虛弱的身子與他去人間不妥,因而司馬懿提議餘悸留在這修煉,待他處理好事情後再尋她。
不知為何,餘悸心中空了一塊似的,她迷迷糊糊記得自己似乎被山神抹去了一個人的記憶,具體是誰她不記得了。
是誰呢?
餘悸眼神暗淡無光,隨即緩緩閉上努力靜下心修煉。適得其反,餘悸嘴角溢出獻血,她心裏很亂,那缺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她努力壓抑住淩亂的氣息,試圖將內息靜下來。
此處的靈氣異常足,適合餘悸恢複真氣。她四處張望,這林子裏的生靈十分平靜溫和。但不知為何她總覺有一股震懾著眾人的力量,蠢蠢欲動的妖被壓得絲毫不敢動彈。幸而這股力量不介意她在此處修煉,不然她早就被打散了魂魄。
“罷了,早日恢複去尋懿方是正事。”這幾個月的修煉餘悸緩和了不少,她想起司馬懿微皺雙眉的模樣,輕聲笑了笑。
“你說的可是南蜀國的大將軍司馬懿?”一道細小的聲音突然響起
餘悸一愣,扭頭看向一旁的小麻雀,“嗯,怎麼了?”
“此處離南蜀國不遠,昨日我路過南蜀國時無意之中知曉他要和公主成親了,你是他什麼人?”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負心的人。”
“可人妖殊途,你莫做傻事。”小麻雀理了理它的羽毛,輕輕跳到另一根樹枝上,“這事我未曾騙你,你若不信可去一探究竟,不過人間道士你可要小心。”
餘悸氣息混亂,悶悶嗯了一聲。
小麻雀這消息確是未騙她,餘悸捂著胸口悶疼不已。
人們都傳,司馬將軍將要娶南蜀第一美人蜀月禾公主。難怪沒有前來尋她,原來是美人在懷。餘悸隱忍住那次落下的舊疾,靜靜地站在客棧窗前,她是不是該回雪靈山?但是,雪靈山她怕是回不去了呢。
她不甘呀,明明說好娶她為妻的人轉眼就要娶妻,餘悸雙眼無神的盯著喧鬧的大街。她該怎麼做?又該去哪?
梅花雖美,但卻短暫,紅塵如夢,往事不堪回首向來蕭瑟處,人心渙散,七重血紗,難挽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