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餘非常聽話,動作絲毫沒有停頓的脫下上衣,,抖著身子朝冰泉走下,牙齒都在打顫的把身子泡在冰泉中。腦子一點點變得混沌,隻有夜空帶著些許笑意和寵溺的模樣。夜餘想,這世界上,隻有夜空才能讓他這麼不顧一切的思念眷戀。
拾荒者聽著夜餘牙齒打顫的聲音,手緊緊的拽著袖子眼裏滿是憐惜之意。若是夜餘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背叛他了,他該怎麼辦?
這時,一股熟悉的荷香將拾荒包裹住,她腦子發蒙的扭頭就撲進站在她身後的人懷裏,隻聽到那人愉悅的笑出了聲,帶著慣有的寵溺語氣道:“發什麼愣呢?”
拾荒者身後抱住茯笹,把臉埋進他懷裏,貪戀的嗅著他身上那股令她安心的荷香,“你怎麼來了?”
“剔除靈氣你不曾做過,我怕你笨手笨腳的傷到自己。”茯笹抱緊懷裏的人,視線落在泡在冰泉的小狼崽,“他剛泡嗎?”
拾荒者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手像是不受控製的抬起輕輕撫摸著茯笹的臉蛋,“嗯,得等一兩個鍾頭,才能施法進行剔除。”
任由小手在臉上作怪,茯笹眼裏的笑意極其濃烈,他低頭親了親拾荒的額頭,卻被她扭開頭躲了過去,重新埋進茯笹懷裏,語氣壓抑的說道:“你會像夜空一般嗎?”
茯笹知道,拾荒者心裏那道心結還沒有解開。他歎了口氣,冷漠的表情多了幾分無奈的心疼,他抱緊拾荒者,“不會,你沒有這個機會離開我。”
大概是太安心的緣故,拾荒者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悶聲嗯了一聲之後就不願意再多說半句。倒是茯笹垂下的眼簾遮擋住了一絲絲寒意,幸好拾荒信任他才能轉身離去,他不敢想象失去拾荒者的日子有多艱難。
時間一點點消去,拾荒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茯笹的肩膀,示意他鬆開手,“時間快到了,你先出去,我能處理好。”
聽到她的話,茯笹歎了口氣鬆開她,卻低頭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不肯鬆開,眼神認真的看著拾荒,寵溺的刮了刮拾荒的鼻尖,哄道:“你乖一點,更何況你覺得我能容忍你看其他男人的身子嗎?”
“想什麼呢?”拾荒者推了他一把,“天命指引我來處理啟霧山一事,自有它的道理,你若插手了我怕事情會發生其他變數。”
這時候茯笹格外痛恨該死的天命,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竟被指引來處理啟霧山一事。這件事情他早已有所察覺,但是他不曾料到天命會指引拾荒來解決。他皺眉又扭頭看了眼泡在冰泉中打顫的狼妖,妥協的鬆開手道:“好,但我要在這裏看著你剔除靈氣。”
知道茯笹不放心,拾荒者也不強求他離開冰泉這裏。她對剔除靈氣這過程並不熟悉,若是出現什麼突發事件,茯笹在身邊反而安全一些,想了想還是再囑咐一次,“嗯,記得不許輕易插手,否則我就前功盡棄了。”
茯笹彎眉一笑,眼裏濃烈純粹的笑意直接撞入拾荒者的心裏,她耳朵發紅的挪開視線,小聲的說:“不要這樣看著我。”
說完之後,轉身看著已經泡有一段時間的夜餘,原本因茯笹出現的那一股喜悅瞬間變淡很多。她絲毫不掩飾煩躁的按住眉心,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眼前出現一朵血蓮花不斷的旋轉變大,最後懸浮在拾荒的上方。
血蓮花下方不斷冒出細絲,纏繞在一起把拾荒者托到巨大的血蓮花上,飛到夜餘頭頂上方。她腳上的鈴鐺鐺鐺作響,等她睜開眼時,夜餘被一股無形的力氣托起,整個人緊閉雙眼,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絲血色,盤腿而坐的懸浮在她的麵前。
拾荒者抬手輕輕按在夜餘冰冷的額頭上,她的眼睫毛上已經有一層極薄的霜,掌心帶著仙氣一點點鑽入夜餘眉間融入他的血液之中,以免他身上的血液被凍得流通不暢,“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話,現在靜下心把全身的靈氣集中在丹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