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話徹底紮進了鳳禦心中,他垂下頭語氣格外的落寞道:“金鬆,你一人護不住她。”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他們怎會如此!”金鬆從鼻腔裏冷哼出聲,居高臨下的模樣讓我看著分外不爽,但這事似乎是個人恩怨,我沒有理由和立場參與。
“嗯,我懂了。”鳳禦的不反抗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不是說鳳凰之王性子高傲的很嗎?為何這般任由金鬆在這裏冷嘲熱諷的?
“嗬,可笑之極。你還是因她才肯出現在凡間啊。罷了,我們早就各走各的。”金鬆說到此,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看的我心裏直發怵。
半響後,金鬆舒展開原本緊皺的雙眉,瞬間移動到季陽麵前,一抹複雜的情緒在他臉上散開,就連同話也古怪,“你最終還是回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那人說話果真算數,你回來了回來了啊。”
那人?
我心裏忽地刺疼,不分由來。
金鬆沒有理頭的話讓鳳禦臉色大變,他慌張的扭過頭緊緊盯著一臉霧水的季陽,眼神滿是狠戾又帶著期待,“金鬆,你胡說些什麼?!”
看到鳳禦失去往日的冷靜,頗為狼狽的模樣,我心中隱隱不忍。
“哈哈哈哈,鳳禦。多少年了啊,你數數多少年了啊!拾荒者第三次沉睡清醒之日便是他重歸之時,鳳禦你忘了嗎?”
金鬆像是得了失心瘋了一樣狂笑不已。
他的話卻讓我和鳳禦愣住了,原來這是我第三次清醒啊,這期間究竟過了多少年了啊?啟霧山一事之後,夜餘的話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記憶被人篡改過。
待我回神看了眼旁邊的鳳禦,他臉色越發慘白,神情更是我看不透的內疚和掙紮之意。金鬆在原地張開雙手笑得更加的狂妄,那笑聲裏像是帶著哭聲,滿滿都是苦澀的味道。
“這隻是一隻破鏡,金鬆。”鳳禦這話說得很艱難,像是每個字都蓄含著他的力氣。
“嗬,我告訴你,我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他,鳳禦你啊。”金鬆嘲諷的笑了笑,最後失望的閉上了眼睛,努力壓製住自己翻滾不已的情緒。
鳳禦垂著頭,陽光散在他青墨色的袖子上,語氣夾著濃烈的內疚和虧欠之意道:“對不起,我這次不會讓你失望了。”
“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是我!你怎就不明白呢?!。”金鬆的話讓鳳禦的肩膀瞬間垮下,他緩緩抬頭嘴唇顫抖不已。
見狀,金鬆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罷了,我倦了,你好自為自吧。”
言已至此,鳳禦的神情越發的內疚,他張了張嘴,最終看著依舊很茫然的季陽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金鬆的神色滿是狂喜和複雜,他緊緊盯著季陽,一字一句道:“我尋你好久了,幸而那日碰到你被幾隻破鏡追殺,我不能留你在我身邊成年,本想用計將你引入烏山再將烏靈殺死。但不成想到兔棱卻半道闖入,他生性淳樸索性就直接讓他帶著你也可。”
他的話一出,季陽猛地後退幾步,眼神裏流露出質疑和提防。季陽緊緊看著金鬆的眼睛,語氣滿是防禦:“你是何人?”
金鬆受傷的低下頭,聲音極其的壓抑,“你不記得我了,也是啊,你怎麼會記得我呢,你連她都忘了呢。”
這場麵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突然之間有個人冒出來說你所受的苦楚是他一手造成的,想必金鬆還不知曉季陽有多恨兔棱吧。
若他知道季陽之所以變成這副摸樣都是拜兔棱所賜,也不知道金鬆的表情會是怎樣呢?怕是會將兔棱碎屍萬段吧?!按照現在的情況,極其有可能呢。
“不管你是誰,既然是你把我送到兔棱身邊,那麼你我就是仇人!”季陽眼底裏的恨意很是濃烈,金鬆聽到此話身子明顯一震,隨即便僵硬一般的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