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花蕕身子一僵,她為何要得到他人真誠對待?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握緊喬暮垂在一旁的手,帶著溫熱的觸感讓單花蕕有幾分茫然。
她很渴望得到別人真誠對待嗎?
喬暮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本想詢問情況手卻被他那柔軟似無骨的小手緊緊握住,像是在尋找安全感似的力度讓喬暮心裏有些許不爽。他想起那同名同姓興許是妖的又或者是人的存在,心裏頭就像是被擱了一根魚刺,輕微一動就緩慢的刺進心口。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已經恢複正常的單花蕕歎了口氣,側頭看了眼欲要抬起頭離開她肩膀的喬暮,另一隻手勾住他垂在自己胸口處烏黑的長發,眼角難得溢出一絲不安的意味,“你日後,會背叛我拋棄我嗎?”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緩,但是喬暮明顯察覺到這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化解了,但是仿佛又有東西被凍結難以釋懷。他看出單花蕕確實處於不安的狀態,這還是自從她清醒之後,第一次在喬暮麵前表露出不安的表情。
他輕輕回握單花蕕的手,纖細而讓人心疼。喬暮苦笑不已,看來自己快要被這花妖勾住心魂了。他沒有明確的回答單花蕕的問題,反而問她:“你為何不安?”
單花蕕把玩他頭發的動作頓住,隨即將手指從頭發中抽出,扭開頭不不去看喬暮的表情,看著院子中的花草道:“你看錯了,我並非不安,而是歡喜。”
看到她躲避的模樣,喬暮竟有些惱怒的皺眉,站直身子伸手按在纖瘦的肩膀上,用力把她的身子掰過來強迫性的與她對視,緊緊盯著她清澈幹淨的雙眼不放,語氣難得的流露出一絲絲怒意道:“你撒謊。”
心情一下子變得難以控製,單花蕕煩躁的握住喬暮的手腕用力將他的手甩開,臉上的情緒早就收斂幹淨,擰著眉毛麵無表情的看著喬暮,嘴角用力一扯露出極其難看的笑容,“怎麼?你就沒有對我撒過謊嗎?”
她突然發火讓喬暮有些吃驚,但是心裏那一股火氣竟然伴隨著單花蕕的發怒反而消失了。他無奈的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捏單花蕕的臉蛋,極其親昵的彎下腰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單花蕕的耳裏:“哎,就該這麼和我發脾氣,讓我安心一點。”
單花蕕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喬暮的反應太出乎她的意料之中了,她本以為像他這種受盡眾人捧著獻媚的人,聽到她的話之後會立即翻臉走人。
但是她沒想到喬暮會說出這種話。
“你,說什麼?”她垂下眼簾,不敢去看喬暮那滿是笑意的雙眼,她怕會錯意,“我剛剛是對你發火,甩臉子啊。”
喬暮聽著她帶著幾分軟糯的聲音說著讓他發自內心的覺得可愛的話,笑得那雙桃花眼的笑意都溢出了眼角,清朗的笑聲襯得他這人多了幾分陽光的味道:“我的傻蕕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蕕兒,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花。
那人聲音溫柔的聲音瞬間將喬暮的話擊碎。
單花蕕眼皮微動,心裏的那一縷寡淡到幾點的漣漪刹那間化成灰燼,消失幹淨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她皺眉努力壓製住心中翻湧不已的悲寂,以及這個喬暮帶給她的溫柔,“我不可愛,至今為止,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誰。”
這話一出,喬暮的表情就僵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單花蕕想起來了嗎?知道他是冒充的嗎?
他感覺到心裏產生慌亂,生平第一次恐慌竟然是眼前這他處心積慮算計的妖身上。喬暮心情複雜的後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身子下意識的挺直目光躲閃的落在一處的書桌上,“蕕兒這是什麼意思?”
看出喬暮誤會她的話,單花蕕歎了口氣,這人類平日裏精明得很,怎麼今日這麼古怪失常。她克製住心中的煩躁之後,主動走進喬暮,低著頭伸手去拉喬暮的手,說道:“你在人間是什麼身份,為何大家看起來有些畏懼你?”
那日在街上,單花蕕注意到街上的人看到喬暮時,都會慌亂的躲開,目光畏懼而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