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微微皺眉,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被輕安所看到,她臉色蒼白的低著頭不敢直視他,隻聽到他沉著聲帶著冷漠的語氣說:“過幾日我要納憐兒入府,你……”
“將軍喜歡就好,若無他事,輕安身子不舒服就先退下了。”輕安打斷魏延的話,微微行禮就頗為狼狽的快步走了出來,頭也不會的轉身消失在夜裏。魏延愣了幾分,心裏頭升起的幾分不忍又因梅憐的驚呼消失了,他連忙回頭詢問梅憐可是哪裏傷著了,梅憐嬌羞的搖頭,隻說看到了蟑螂,心中害怕,魏延輕聲哄著她,但他心裏頭依舊處於不安的狀態。
幕輕安,你為何那般忍讓?
輕安無力的扶著走廊上的柱子,用力握著自己的嘴,伸手一摸才驚覺她早已淚流滿麵,“既然不喜歡我,為何又要娶我呢?”輕安淒涼抬頭看著高高掛在空中的明月,當日燈會相遇,她臉上雖帶著薄巾,他識不得她,但她卻有他相送的玉佩作為定情信物,輕安默默的握著臉,都怨自己粗心將玉佩丟失,怨不得他,絲毫怨不得。
輕安忍住心裏的悲痛,整理好衣服方才起身回到自己院裏,筆硯與廉貞已經睡了,竹橘瞧到她發紅的雙眼張嘴急切的想要詢問,卻被輕安微微搖頭而沒有說話,揮手讓竹橘去休息後輕安疲倦的趴在桌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過幾日他便不再是自己一人的了,她能接受嗎?
“罷了,既然你已遺忘,我又何須惦記著過往不放。”
月兒彎彎照九州,佳人眉眼滿是梨花蕊。
果不其然,過幾日後,魏延真真將梅憐納入府中,十裏紅妝轟動京城,對其寵愛異常。
“星君莫攔我,我要去將魏延打一頓。”筆硯紅著眼想要掙脫問清的手,怎能這般欺負輕安姐姐呢,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他怎麼可以怎麼舍得這般的欺負輕安姐姐。
問清用力將筆硯扣在椅子上,隨手捏個定身訣放在筆硯身上,免得她胡來,“筆硯,這都是所謂的因果,不可胡來。”
“星君,我難受。”筆硯突然掉淚,問清無奈的解開定身訣,筆硯便撲向他,抱著問清不管不顧的委屈的低聲哭泣。問清僵住身子,倒也沒有推開筆硯,隨她抱著他哭得嗓子都沙啞了。
窗外傳來幾聲鳥鳴聲,問清隻是輕輕扭頭看著窗外以及趴在他身上哭著的女子,臉上笑得十分滿足。
“小姐,梅姨娘求見。”竹橘抬手將床上的簾子掛起,輕安咳嗽幾聲虛弱的搖頭說不想見她,竹橘哄了幾聲安撫輕安入睡,轉身出房與打扮精致無比的梅憐說道:“夫人身子不舒服,梅姨娘先回吧。”說完便不理會梅憐那可憐楚楚的模樣,關上房門。
傍晚時分,竹橘伺候好輕安喝完藥,服侍好她入睡後離去,她剛走,魏延就怒火衝天的踢開輕安的房門,一把捉起躺在床上養病的輕安未等她做出反應就將她摔在地上,輕安咳出血卻拿鏽帕掩住,看著一臉怒意和厭惡她的魏延,安靜的等著他開口說話。
“幕輕安!我魏延都娶了你,為何還要害的憐兒流產!”
輕安低下頭沒有狡辯,她倦了。
“請將軍責罰。”
“嗬,真當我怕了你幕家,你讓憐兒頂著大太陽站在你門外,今日我便讓你嚐嚐憐兒今日的苦!”
魏延大手一拽,扯著輕安的手拖到梅憐的院外,用力一推,輕安就摔在地上,他高高在上的看著狼狽的輕安,帶著恨意的張嘴“你就在此跪到憐兒清醒!”隨手便跨過她邁進院裏,絲毫沒有心軟。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為何不讓竹橘說清楚。”竹橘跪在一旁哭著,輕安慘白著臉笑了笑,虛弱的撐起身子筆直的跪好,“無妨,竹橘明日你便回幕府吧,與爹爹說輕安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