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喬暮就丟下自己回到了喬家,單花蕕表情茫然的坐在椅子上聽著景木說話,手下意識的握緊縮進袖子之中。
她眨了眨將茫然的神色收斂起來,看著說完話端起眼前茶杯飲水的男子,手指稍稍彎曲輕輕敲了敲桌麵,垂下眼簾遮蓋住自己的神色,“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喬暮並非是丟下我,而隻是去喬家處理一些事情,對嗎?”
景木端起杯子的手一頓,看了眼冒著熱氣的茶,隨即重新放回桌麵,抬起眼簾掃視一眼坐在自己對麵表情看不清的妖,挑眉語氣寡淡有一絲絲和喬暮相似,“這是喬暮特讓人回來囑咐我告訴你,生怕你會想太多。”
原本不胡思亂想的單花蕕聽到這些解釋之後,眼皮輕微發抖,修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為何會怕我想太多?是他有什麼事情隱瞞我嗎?”
這是什麼歪理?景木覺得這隻妖的思維和他的相隔整座京城,他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清茶,伸手端起來動作雖然幹脆利落,但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和魅力所在。帶著一絲絲苦澀的清茶縈繞在舌尖上,一股淡淡的香甜頓時在喉舌之中迸出,回味無窮。
他將杯子放下,抬眼看了看表情隱約染上幾分不安的單花蕕,總算知道為何喬暮會特意讓人回來囑咐他告知她這些原委。不過,景木覺得很奇怪,為何這隻妖會這麼缺乏安全感,對喬暮卻並沒那麼黏糊。
久久得不到景木的回答,單花蕕眼眸一顫隨即抬眼與他對視。隨即低下頭避開景木的視線,貝齒咬住下嘴唇眼神滿是焦慮的問道:“你為何不回答我?”
“這個不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景木原本淡去的煞氣瞬間彌漫出來,就連在戰場上帶下來的血腥之意全部施壓在單花蕕身上,“你是妖,為何要留在喬暮什麼?意欲何為?”
絲毫沒有防備的單花蕕一下子被景木身上駭人的氣息鎮住了,她臉色慘白的猛地抬頭卻不敢看景木,驚恐的看了眼四周隨即跌撞似的起身快速後退幾步,用手撐著一旁的柱子氣息不穩的喘著氣,眼裏一片惶恐的看著坐在原位動作緩慢飲茶的人。
她拚命想要壓製住心中不斷翻滾而來的戾氣和嘔吐之意,她一手按住心口瞪著雙眼,臉色極其難看甚至可以說是虛弱,半響後她扶著柱子艱難的開口問景木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妖?”
單花蕕的反應超出了景木的預期,他放下茶杯皺眉看著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手磨蹭著光滑的茶杯,語氣最終還是裹著一層淡淡的煞氣直逼原本就恐慌不已的單花蕕,“你身上的氣息確實幹淨,但是妖就妖,認出來有何難的?”
“你想殺了我嗎?”不知道聯想到什麼,單花蕕額前布滿的冷汗,她身子輕微發顫的縮著身子努力撐住身子。這人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她心中那一股煩躁之意快要壓製不住了,她死死咬住嘴唇看著景木,“是這樣嗎?”
她的舉動無不說明有問題,景木手指輕輕敲了敲杯子的光滑沒有一絲劃痕的表麵。嘴角揚起幾分弧度,那一雙眼睛帶著戰場上殺伐果斷的眼神落在即將撐不住的單花蕕身上,緩慢的吐出兩個字,“你猜。”
深深呼了一口氣,單花蕕心中的燥意越發濃烈,她眼裏清澈幹淨的眼神一一被一股駭人的冷意所取代。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收回撐著柱子上的手,眼角似都帶上了冷冽道:“這是謎底遊戲嗎?”
這變化太明顯了,景木畢竟是經曆過許多事情的人,怎麼看不出這麼明顯的變化。他收回手,眼神也變得狠厲不已的與站在一旁捋了捋頭發的妖,勾唇無聲的冷笑道:“你果然不簡單呢。”
單花蕕隻覺得好笑,她不慢不急的重新走到桌子旁邊,手撐在桌麵上身子傾斜的湊到景木不足一尺的距離。她看著表情絲毫沒有波動的景木,那紅潤的嘴唇揚起幾分,勾唇一絲的冷笑,“將軍說這話未免有失公正,若不是你故意施加威嚴於我,我怎麼會控住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