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府。
舒姨娘緊鎖雙眉一副極其難受的按住太陽穴睜開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環境。她愣了愣,掙紮著要起來,無意中卻看到喬仁坐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本書,麵無表情的翻閱著手中的書,仿佛沒有聽到她起來的動靜似的。
她心中一陣壓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滿眼的震驚道:“老,老爺?”
如今意識到自己對喬暮的心思的舒姨娘,一下子看到喬仁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怪異。
喬仁早就注意到她驚慌失措的舉動,稍稍皺眉將手中的書本合上,視線寡淡的轉移到這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身上,語氣冷淡的詢問道:“怎麼回事?為何會暈倒?”
聽出他的不悅,舒姨娘心中一顫,低著頭不敢看喬仁,生怕被他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努力讓聲音如同往日一般輕柔道:“回老爺,妾身隻不過是身子不適罷了。”
看到她猶如受驚的小鹿似的不斷的將身子蜷縮在一起,試圖減輕存在感的愚蠢舉動。喬仁不悅的起身,將舒姨娘與那女人有些相似的念頭抹得幹幹淨淨,那女人一身的傲骨,這種膽怯的表情不曾在她驕傲的臉上出現過。
步伐緩慢的走到床邊,他彎下身子坐在一旁,表情冷淡的看著舒姨娘不斷的往裏縮,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在害怕我嗎?”
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幾天就這麼害怕他了?
聽到這話,舒姨娘身子輕微一顫,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憐,“妾身不敢。”
越發不爽的喬仁眉頭緊鎖,伸手直接捏住躲避他視線的女人,用上幾分力度強行讓她扭頭看向自己。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恐慌和淚水,分明疼卻緊緊咬住牙門不肯輕易輕聲的模樣,倒是有像那女人。
覺得無趣的喬仁鬆開手,看了眼快速紅起來的下巴那處,眉眼之間一片冷淡之意的收回視線,嘲諷的勾著嘴角理了理衣擺,聲音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舒姨娘不安的縮了縮脖子,“原來是不敢,而不是不怕。”
那女人,從不肯像自己服輸,更別提什麼害怕了。
“妾身,妾身隻是……”
不耐煩的抬手打斷她的話,喬仁起身看了一眼表情柔弱分外惹人心生憐惜的舒姨娘,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但是最後還是皺眉,語氣帶著冰霜說道:“既然醒了,那就出去。”
原本帶她回到房間時,喬仁就已經後悔了。本想讓人將她送回去,但終究這個舒姨娘眉眼之間像極了那女人,滿腔的眷戀一下子爆發出來怎麼也不舍得命人將她送回。
若是當初她肯示弱,他們現在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想到這裏,喬仁臉色越發難看。以至於一旁的舒姨娘眼裏的驚慌之意明顯,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費勁的爬起來,拿起一旁的外襯動作慌張不已的想要穿上,“妾身這就出去。”
神似的臉滿是驚恐,喬仁那顆隨著那女人的死而被冰封的心,竟隱約泛著疼痛。當初他知道那女人過得淒苦,就連剛入門的小妾都敢騎在她的頭上。他本以為向來要強的她會反抗便不曾插手,不沒有插手。
沒想到他的沉默竟讓那些人越發的肆無忌憚,等他回過神時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那女人帶著一身的悲寂,至死也不曾向他低過頭,也不肯再見他一麵。
恍惚之際,喬仁伸手抓住舒姨娘那纖細的手腕,透過她仿佛看到那女人一身素色的羅裙對他笑得雙眼彎彎猶如月牙。
突然手腕被人用力的捏住,舒姨娘死死咬住嘴唇看著臉色難看至極的喬仁,不敢輕易出聲生怕會惹怒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敢掙紮,隻能默默忍受這無妄之災。閉上眼睛,喬暮那張帶著溫柔的笑臉頓時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等喬仁回過神時,舒姨娘的嘴唇已經被咬破出血了。他心裏一陣厭煩,鬆開手力度有些大的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鬆開死死咬住的嘴唇,語氣極其不善甚至是帶著惱火道:“既然疼了,為何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