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回了東跨院,進了屋子見史薇坐著喝茶,便將和張氏討論了的結果告訴了史薇。史薇聽了微微遲疑了一下,代善以為史薇是舍不得兒子,因著沒給兒子請到好先生而生氣了,便說到:“那個瓊林書院在京裏也是數一數二的書院,不比那些個大儒差,且這瓊林書院裏出來的文官也是不少的,其中不乏那些學識淵博的大儒。”
其實史薇遲疑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上一世雖說是因著沒遇到好先生致使科舉上不順,但是也有他自身的原因,他自己就不是個特別聰慧的,性子說好聽了是重禮刻板,說難聽了那就是呆。而這個呆樣這一世依舊沒有什麼改觀,雖然說和暖哥兒的關係好了,但是看著他被哥哥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史薇看在眼裏心裏也是好氣又好笑的。所以之前說著給兩個孩子重新找先生時史薇沒想這麼多,是因為覺得找來的先生應該也隻是稍微好一些的坐館先生。沒想到的是,舅舅竟是讓政哥兒去考瓊林書院,史薇真的怕自己的兒子不是那塊料。
代善見史薇久久不說話,也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了,便在一邊等著。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史薇回神,見代善靜靜的看著自己,便知他想岔了,說道:“我隻是擔心政哥兒能不能考上,畢竟瓊林書院如何難進,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代善見自己妻子擔心的是這個,心下一鬆,畢竟媳婦和母親的想發要是有差別,那他可是要費一番口舌的。於是說道:“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舅舅說在瓊林書院明年招考前,他給政哥兒輔導一陣子,他和瓊林書院的山長是好友,身邊有些往年的試題,可以讓政哥兒先做做,練習練習,看看政哥兒的水平,實在考不上的話,那就選其他的書院也可以的。”
史薇見舅舅的思慮如此周到,也略略放下了心。想著一會兒用完晚膳,將政哥兒叫道跟前好生囑咐一番,畢竟去舅舅家讀書可不比在自家,萬不能丟了人去。轉念又想到暖哥兒,問代善道:“那政哥兒去了書院,暖哥兒怎麼辦?”想著暖哥兒每日裏在政哥兒的比較下,學習也認真了不少,也小有成效,這政哥兒一走,暖哥兒豈不是要放羊了。
代善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思索了一番,說道:“這也不難,將之前的先生留下,族裏也有些個孩子,在寧榮街上找一處房舍,將孩子們召集起來,一起上學,也好有個比較。暖哥兒是榮府嫡長子,他必然不會想著被人比下去的。”史薇聽著,方想起來,如今的家學還沒有辦起來,這難不成就是家學的前身?
史薇說道:“要是召集族裏的孩子們,那還得通過東府,畢竟東府大伯是族長,這族裏的大小事情都是要他點頭同意的。”代善點頭應下,說著:“這件事還是要給老爺說一聲的,由老爺去找東府大伯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