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賈源坐在榮禧堂的正屋裏,聽見外麵嘰嘰喳喳的笑鬧聲。心早已飛到外麵的孩兒們身上了,恨不得立即起身出去迎著。隻是礙於禮數,隻得耐著性子端坐在主位上。從門口到主屋的路並不長,可是張氏和賈源卻覺得今日這孩子們怎麼就走的這麼慢。
沒有一盞茶的時間,門口的丫頭們便撩了簾子進來稟報說:“大爺奶奶並兩個小爺和姑娘來了。”張氏忙一疊聲的叫道:“還不快請進來,外麵天寒地凍的,讓他們等著作甚。”丫頭忙忙出去請他們進來主屋。還沒等他們站穩行禮,便聽見賈源略帶不悅的說道:“這天冷的怎生還走的這麼慢,凍壞了幾個孩子,看我怎麼收拾你。”這話當然是對著代善說的。代善一臉的莫名其妙,求助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張氏安撫著賈源說道:“知道天冷,還不快讓孩子們坐下暖和暖和。”賈源便不再說話,代善見狀,領著史薇和三個孩子,上前給父親母親磕頭行禮。待行完了禮,賈源說道:“都坐下吧,一家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可別忘了我和你娘兩個。”史薇這才反應過來,怕是孩子們剛在院子裏說話動靜大,太太老爺聽到了,忙招呼三個孩子,讓他們到老爺太太身邊說話去。
三個孩子也心思通透,忙上前擠在張氏和賈源身邊,撿著些熱鬧的笑話說著,賈敏更是膽子大,直接坐在賈源的腿上,摟著賈源的脖子嘴裏叫道:“祖父,敏兒最愛祖父了。”說罷,小腦袋還蹭蹭賈源的衣襟。哄得賈源樂的暈頭轉向,隻說好:“好好好,還是我的小敏兒貼心。”
暖哥兒和政哥兒則略略有些怕這個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祖父,隻敢坐在溫柔可親的祖母身邊。張氏摩挲著兩個孫子,看著大孫子出落的一表人才,又是個勤奮好學的。再看二孫子也是個好的,也是能刻苦的。扭頭看著在賈源身上扭糖棍的敏姐兒,也是亭亭玉立,略略張開的眉眼已經能看出來將來是如何標誌的人兒。
這一刻,張氏和賈源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含飴弄孫的樂趣了。想到暖哥兒最遲一兩年就要成婚,自己不久便要有重孫,張氏的心裏就樂開了花。看著兒孫們枝繁葉茂,家裏和睦喜樂,是每個長輩最大的心願。
張氏覺得史薇這個媳婦是娶對了,是個旺家的。更覺得自己當年擋了賈源提出了給代善納妾是多麼正確的決定。若是當年給代善再納幾房妻妾,那後院裏估計烏煙瘴氣都不足以形容了吧。雖說如今看著史薇是個賢惠的。但是作為女人哪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那些個對妾室的賢惠那個不是憋著氣裝出來的。再說了,子嗣繁盛,那些個庶子庶女多了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靠的還不是自己的嫡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