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兄弟倆從賈府出來時都喝的有些多了,待上了自家馬車,薛戍才嘟囔道:“再沒有比今天更窩囊的了,爺我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氣。”薛成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氣,因家裏就他們兄弟兩個孩子,薛戍又是小兒子,父母自當是疼寵嬌慣著,倒也沒有把性子養歪,隻是養成了這直率性子。
薛成搖搖頭,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今天在賈府裏還敢擺臉子。”薛戍不服氣道:“我是薛家少爺,在這金陵城裏誰不敬著我,他賈赦算哪門子的,竟那麼大的譜。”薛成笑了,說道:“賈赦算哪門子的,賈赦的祖父是榮國公,是皇上的心腹大臣。比咱的身份可是高多了,咱們能攀上這賈家算是燒了高香了。如今我們也隻是個小小的皇商,說白了就是那皇家的奴才。”
薛戍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道:“哥哥,你當真要幫著那賈赦買祭田嗎?”薛成道:“那是自然,既然答應了必當幫忙幫到底啊。”薛戍說道:“我總覺得,賈赦今天叫咱們去他家就是想讓咱們家幫他買祭田的。”薛成點了一下薛戍的腦袋說道:“恩,還不算太笨,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薛戍不解的問道:“既然哥哥知道,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呢?”“這能幫到賈家大公子的機會可不多,能讓咱們逮到的就更少了,何不抓住這次機會,也讓賈赦記住我們的好,將來如有用時,也好說話。”
薛戍聞言,眼睛裏充滿了佩服和敬重的看著薛成,心裏想著不愧是大哥,想的做的果然是不一樣的。換做他,估計今天在門口就讓人攆出來了吧,這事一準給辦砸了。不怪父親整日裏說自己要有哥哥的三分就不用人愁了。
薛成還不知道薛戍已經將他當成了人生的榜樣,心裏想著要如何處理賈家祭田的事情。
這廂,賈赦送走了薛家兄弟,歪在塌上哼著小曲。見賴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道:“賴管家,有什麼話就說,憋在嘴裏多難受啊。”賴清歎了口氣,說道:“這讓薛家兄弟幫忙買祭田的事靠譜嗎?老奴還是不放心啊。”賈赦砸吧了下嘴說道:“有什麼不靠譜的,你出去打聽打聽,這薛家在金陵堪稱一霸,雖然,為人低調,但是這金陵的鋪子有一多半都是薛家的,且薛家還領著皇商的名頭,跟宮裏做著生意,不用他們倒用誰呢?”
其實,賈赦在第一次見了薛家兄弟後,便著人去打聽薛家的家底,這不打聽便罷,一打聽還著實將賈赦嚇了一跳。這薛家的生意做得還真是不小呢,於是,賈赦便也生出了結交薛家兄弟的心,隻是身份使然,不能落了自己的麵子而已。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這,若讓人以為自己上杆子去結交一個商戶,那可就讓人笑掉大牙了,所以,雖然請了薛家兄弟來府裏,他也是要一番拿喬的。
賴清見賈赦已經將薛家調查的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言。畢竟小主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是件好事,隻是還需要時間去磨練。這次的事就算是主子的一個磨刀石吧。雖然置辦祭田對一個家族來說那是保持根基的大事,但是這次隻是在原來的祭田基礎上再多置辦一些,所以也並不是很難辦的事情,奶奶既然放心的交給小主子,那就是要曆練小主子的意思。賴清如此一想,也就放下心來,衝賈赦說道:“既然小大爺已經有了主意,那奴才也就不多留了,京裏還有些事務要奴才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