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的婚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下聘的那日那一對活雁引來多少的議論。因著這活雁難得,京裏已經很久沒有人用活雁當聘禮了。這榮國府大少爺的聘禮竟然有一對活雁,聽說還是這赦大少爺親自去捕的,可見榮國府對這門親事有多上心。
張家也是極滿意這聘禮的,那對大雁紅了多少人家的眼,更不用說這一台台的古籍墨寶,看著不值什麼但隻有他們這樣的文人才知道那到底有多值錢。這些個聘禮絕對是稱得上低調的奢華了又合了張家人的胃口。也不枉費史薇差點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的這聘禮。
下了聘後,張家便來了榮國府丈量屋子準備打家具。張馨兒的嫁妝那是從小就準備好的,在她這一輩中可就她一個女孩兒那可是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她當嫁妝了。正好賈家的聘禮也是豐厚異常,那些個嫁妝也就不算多麼的紮眼了。張家對賈家如此看重張馨兒更是滿意了,如今就隻待家具打好便齊備了。
作為當事人的賈赦,在下了聘後便得了他小妻子親手做的四季衣服各一套。看著衣服上繡著的翠竹幽蘭,賈赦便想象著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麼性格的人,應該也如那空穀幽蘭一般淡雅吧。如今,除了沒事想想自己的小妻子,便是拉著賴喜去校場操練一番,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賈赦已經迫不及待,恨不得明天就娶親。隻是日子還要一天天的過。
待過了請期就定下來成親的日子是來年的三月十六日。這日子可是賈源請了欽天監用賈赦和張馨兒的生辰八字算下的黃道吉日,宜嫁娶。賈赦便正式進入了數著天數過日子的日常。
過了年,時間就變得飛快,三月十五這日,張家將已經打好的家具抬進了榮國府。一番的吹吹打打喜慶的氣氛充盈著整個榮國府。張馨兒的所有兄弟都來了,這齊刷刷的一溜張家男兒都穿著錦緞做的文士服站在那裏煞是好看。隻是賈赦看著這一眾的大小舅子覺得壓力山大啊。雖然自己從武但是在數量上不敵對方,這將來要是對媳婦不好,這些個舅兄們一人一錘就能將自己和政兒打趴下。在這一刻,賈赦不合時宜的抱怨起自己爹娘,甚至祖母和祖父怎地就不能多生幾個孩子啊。
熱鬧又忙亂的一番鋪妝後,賈赦和賈政將這張家兄弟們迎到前院已經擺好的宴席上,張家的兄弟們覺得賈赦這小子不知哪裏修來的福氣,竟能娶了他們心愛的妹妹(姐姐),那不服氣的盡頭就淋漓盡致的表現在了這酒宴上。而對於這些個舅兄,賈赦是斷然不敢佯裝推諉的,每一杯酒都是實打實的喝下肚的。賈政見哥哥如此實在,念及明日哥哥還要娶親斷不能因酒誤了事,所以也上前替哥哥擋起酒來。而張家兄弟也並不因為賈政年歲小就繞過他,也是一杯一杯的灌著。
因著今日鋪妝來的是張家的小輩,所以代善並不適合出麵,便由著賈赦兄弟二人招待這一眾張家兄弟。直到張家兄弟到榮禧堂來給他和史薇告辭時並未見賈赦兄弟二人,代善便知這兩個小子必然是被灌醉了。
打發走了張家的一眾小兄弟後代善便來到了前廳,見自家這兩個小子都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代善好氣又好笑的叫來他們的常隨和小廝,背起這二人回房去睡了。又吩咐小廝回去給兩個兒子各自的丫鬟說,讓她們去廚房端了濃濃的醒酒湯來等兩個人醒來後必讓他們喝了省的明日裏頭疼。
代善見兩個常隨背起二人,小廝們也都應了後,揮揮手讓他們都回去了。代善也往榮禧堂走去,一路上竟是笑著搖搖頭。心裏想著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和自己一個樣子。那時自己成親時,鋪妝那日也是被薇兒的哥哥,自己的大舅兄灌的爛醉如泥。自己又沒有個兄弟幫襯,幸好薇兒也隻有一個哥哥。要是像今日張家這樣,自己估計娶親那日就要出醜了。
隻是代善也是知道無論是當年大舅兄灌自己,還是今日赦兒的這一眾大小舅兄灌他們那都是心裏有數的,雖然都是心裏不服氣自己妹妹就這麼嫁人了,可是沒有那個哥哥弟弟想讓自己的姐妹婚禮那日不順利的。所以,他們雖然下狠手灌酒但是也都是有限度的,所以,代善並不擔心自己的兩個兒子喝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