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這一年努力的辦差總算是取得皇上信任,有因著皇上這一年中身體也總是不爽利,到了冬天就更加的嚴重。所以,冬至這一年去天壇祭天的任務,皇上分派給了和親王。往年都是皇上親臨,或者是太子代為祭奠,而今年,皇上卻是吩咐和親王去祭奠,朝堂上還在左右搖擺的官員也似乎看準了風向。
冬至前四天,代善回府給史薇說他明日要陪著和親王去天壇,因著祭天前要在天壇齋戒三日,所以,和親王明日一早便要出發去天壇。作為和親王府的長史自然是要護送和親王的。冬至那一日也是不能在府裏的。
冬至這日將就的是一家團圓,隻是今年代善必然是回不來的。史薇也知道細細的準備好代善的行李,將禦寒的衣物多多的拿了兩件。天壇那荒郊野嶺的地方,今年冬天天氣又冷,他們這些侍衛自然不比和親王能待在大殿裏,少不得要在外巡查。
雖說代善已經是親王府長史,但也是要保衛和親王的安全的,殿外巡查也是少不了的。所以,史薇又多加了兩件貂皮出風毛的大氅。代善進了內室見床上那裝的鼓鼓囊囊的一個大包袱有些好笑。說道:“我就去三四天,又不是外出十天半個月的,至於拿這麼些行李嗎?”史薇白了一眼代善,說道:“如今,天兒冷了,你去那天壇在外麵守衛又是天寒地凍的,自然要多穿幾件。”代善笑著搖搖頭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以他的薇兒的性子,這個包袱是必然要拿的,不然回來可有他的好果子吃呢。
“話說回來,這幾年怎的越發的冷了,也不知道那些窮苦人家如何過活。”史薇打點好了包袱,跟代善說道。“是啊,這天是越來也冷,聽說敏兒在郊外設的粥廠這些年一到冬天就施粥,積攢了不少名聲呢。”史薇見代善說這事兒,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那個敏兒這丫頭還真是有恒心,原想著她就是一時興起,過了興頭就撂過手了,誰知道竟然堅持了這些年,用的都是她這些年得來的壓歲錢,和月例銀子裏剩下的。”史薇沒說的是,當然小敏兒還給兩個兩個哥哥下了任務,每年給她的粥廠投份子,畢竟兩個哥哥可是比她有錢呢。
代善坐在圓桌前手裏端著茶準備吃茶,聞言笑眯眯的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是成大事的,能有這份心性實屬不易啊。”史薇也知道代善最疼的就是敏兒了,連玫兒都靠後的,也笑著說:“還不是你寵出來的,不過咱們敏兒確實是個省心的。”
天色不早,因著代善明日要早起,二人收拾停當後便就寢了。這個時候賈敏還在撥著她的小金算盤對著她的賬本,盤算著今年冬天需要多少銀錢才能支撐住她的這個粥廠。今年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雪,聽小廝金寶回來說郊區的民房被壓塌了很多,很多人衣食無著,已經凍死了好些人了。賈敏想到這些眼眶有些微紅,自從和顧嬤嬤學了醫後,顧嬤嬤說醫者父母心,她本就心軟,如今更見不得那些窮人如此可憐。
賈敏想著還得向兩個哥哥要些銀錢,想到這裏,賈敏又是一陣子頭疼。如今,兩個哥哥都成了婚,大嫂子那裏好說因知道自己是做善事,所以從來都是大力支持的。但是二嫂嫂那裏不說也罷,雖然他們院子裏的人都說二嫂嫂是菩薩般的人,賈敏卻隻是撇撇嘴。想著去年問二哥哥要份子時二哥哥雖然給了,但是聽二哥哥身邊的小廝說,那是二哥哥隨身的零用錢,結果二哥哥那一個月在書院裏都沒有錢花。
賈敏歎了口氣,想著二嫂嫂平日裏花費如此的奢靡,但是卻不舍得拿錢去做些善事。如今二嫂嫂又有了兒子,如今花錢更是理直氣壯。比大嫂嫂院子裏還要多。隻是這事,娘親又不讓自己管,那就算了吧,娘親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賈敏將賬本收起來,想著明日裏去東跨院裏和大嫂嫂說說施粥的事,向門外揚聲道:“玲瓏進來,我要睡了。”玲瓏聞言忙掀了簾子進來,伺候賈敏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