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在史薇的細心照料下代善的傷勢總算是好轉了,人也在半個月前清醒了,隻是現在還是隻能躺在床上並不能下床活動。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朝堂上卻是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皇上以行事乖張粗魯不似皇子作為的名義發落了大皇子,剝奪了大皇子的封號和親王爵,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朝堂上下都有些摸不清頭腦,這個罪名並不應該有這麼重的懲處,但是,既然皇上下了旨就算有疑問,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對於這件事的處理結果,隻有賈源和和親王是心知肚明的。賈源也總算確定了皇上的心思,現在可以放心的讓代善跟著和親王衷心耿耿的幹了,不用害怕因為奪嫡而被牽連了,也許將來還會有從龍之功。賈源終於是不再為家族的興衰和兒子的前程而操心了,也終於可以放心的養老了。
代善在養病期間對外麵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也知道其中必有內情,但是卻沒有想到有自己老爹一份功勞的。要是讓代善知道自己老爹竟然有這樣的能力,估計代善躺在床上都能笑出聲來,原來自己家竟是如此的顯赫他自己竟然一無所知,一直以為自己家就是京城裏一般的二流世家而已。
不過,賈源似乎並沒有想讓自己兒子知道自己的本事,也是賈源從來行事都比較低調,再加上張氏管家比較嚴厲,所以榮國府從主子到下人統一都是本本分分,並沒有那起子眼皮子淺,骨頭輕的張揚人。所以,這樣的錯覺讓代善一直以為自己還需要更加努力奮鬥才不至於讓自家家道沒落。
也許賈源覺得這樣懂得上進的兒子很好,所以,一直是在暗地裏幫兒子鋪路,從來沒有在明麵上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來。在賈源心裏,隻要兒子沒有行差踏錯,他願意一直在背後扶著他,扶著他走上正軌他便可以放心了,就如現在一樣。
代善還在優哉遊哉的養著傷,不過,看著史薇不假人手的伺候自己,看著勞累的有些清瘦的史薇,代善又是心疼又是感動,覺得有史薇這樣伺候自己,這傷受的也是值了。在養傷期間,和親王也是來榮國府看過幾回的,外麵的消息也是他告訴代善的,好讓代善心裏有個數,代善也感念和親王對自己的情誼,而且如今得到的消息也能確定和親王以後的地位絕不隻是個親王,所以,代善也是下定決心忠心的跟著和親王幹了。
這段時間雖然史薇一心照顧著代善,但是關於府裏內院的每個人的狀況也是一清二楚的。如今,張氏已經完全不在管家,將這個家放心的交給了史薇。雖然史薇也是將權利放給了小張氏,但是作為賈府如今的最高掌權者,史薇並不能完全的不理任何事。
因為是公公受傷,所以小張氏並不方便在跟前伺候,但是每天還是會去榮禧堂請安,每日裏都會問史薇代善的傷情如何,請醫延藥一概不誤。王氏也是每日裏都來請安,也拿過幾次人參燕窩之類的藥材。隻是並沒有小張氏那麼上心,史薇可以感覺到王氏的敷衍,對王氏的成見也越發的深了。同樣都是媳婦,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史薇越發的心疼起自己的小兒子了。想著等兒子考完會試後再給兒子找兩個可心的丫頭服侍吧,總是他們做父母的虧待了兒子。
代善受傷這一個月裏,起先史薇讓人封閉了消息,怕壞了和親王的事,索性連兩個兒子也都沒有告訴。但後來事情傳開後,史薇便使人給賈赦和賈政去了消息,畢竟父親受傷,做兒子的還是要回來探病的,今上相當崇尚孝道,若給人留下個不孝的名聲,那個就永世翻不了身了。
賈赦和賈政接到消息,便馬上動身回了家。賈政因在書院好請假,路程也近些,所以比賈赦到家早了一日。到家後就去了榮禧堂,正巧賈政去時,小張氏在榮禧堂裏伺候著,賈政見過嫂子後發現自己媳婦並沒有在,臉上便是一陣子的燒紅。給代善和史薇問了安後,看著父親已經醒過來,且母親照顧父親有十分的精細也就放心了,和爹娘說了會兒話,問了爹爹的傷情如今怎麼樣了,又說了自己在書院裏學習的進展。看著自己爹爹臉上有些倦色,便告退出來回了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