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午膳,珠哥兒便和端哥兒親近了起來,纏著端哥兒要和他玩兒。難得端哥兒有了哥哥的自覺性拉著珠哥兒去了偏廳。玫姐兒被敏兒拉去學習女紅和庶務了,如今玫姐兒也是一年大似一年,已經九歲的年紀了是時候學習管家庶務了。史薇想到玫姐兒將來是要嫁進皇家的心裏就一陣子的心疼,前陣子和親王和在給代善的傳信裏說了兩個孩子的親事。皇家本就勾心鬥角,也該給玫姐兒講講這後宅隱私手段了。史薇這一世對這些個手段是鄙夷的,但是玫姐兒去的地方不一樣,沒有這些個手段必然早早的就香消玉殞了,這絕對不是史薇想要的結果。
史薇坐在榻上思索,讓顧嬤嬤和嚴嬤嬤如今在玫姐兒身邊教養一段時間,敏兒如今在醫術上已然是將顧嬤嬤的一身本領盡數學完,規矩教養也是一派大家風範,史薇想著就算還是嫁到林家這些也是盡夠了的。而兩位嬤嬤在宮裏浸淫了大半輩子,又是在皇後身邊服侍過得,宮裏的那些手段也是見得多了,給玫兒正好能用上。
正想的出神,就聽偏廳裏一聲急促尖利的哭聲,因著榮禧堂很久都沒有孩子的哭聲了,史薇一時間竟有些愣神。待細細聽去發現是珠哥兒哭了,史薇忙讓蜜蠟上前去看看什麼情況,自己也跟著起了身。
主仆兩個拐進偏廳時看見端哥兒抱著珠哥兒兄弟兩坐在地上,珠哥兒的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包,蜜蠟急急的要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被後麵過來的史薇一把拉住,兩人在門口站定就見端哥兒正一下一下的撫著珠哥兒的背安慰著他:“珠哥兒乖,不哭了,不哭了,讓哥哥看看哪裏撞疼了。”一邊說著,一邊捧著珠哥兒的臉打量了起來,看到腦門上的包想著好像有些嚴重,便抱起珠哥兒準備去正屋裏找祖母。
端哥兒剛起身一回頭便見祖母和蜜蠟在門口站著,端哥兒並沒有急著說事情問原委,隻是將珠哥兒抱著對祖母說到:“祖母,是我沒看好珠哥兒,讓珠哥兒額頭碰了個大包,讓蜜蠟去那些活血化瘀膏給他抹抹吧,珠哥兒還小,剛才疼哭了,祖母且看看吧。”八歲的端哥兒抱著四歲的珠哥兒其實還是有些費勁的,何況王氏把珠哥兒又養的胖墩墩的。史薇從端哥兒手裏接過珠哥兒,端哥兒跟在史薇身邊,祖孫三人往正屋走去。
待史薇抱著珠哥兒坐在榻上時,蜜蠟將活血化瘀膏已經拿來了。就這蜜蠟的手,史薇將藥膏給珠哥兒塗好。涼涼的藥膏緩解了疼痛,珠哥兒小手拽著史薇的衣襟,一抽一抽的說到:“祖母,額頭痛。”
“祖母給珠哥兒呼呼,呼呼就不疼了。”說著,史薇微微的對著珠哥兒的腦門輕輕的吹了吹。“祖母,別怪哥哥,是珠哥兒自己被桌角搬到了,您別怪哥哥。”因著在西跨院時,隻要是他磕著碰著,不管是誰的原因,母親都要懲罰他身邊的人照顧不周,珠哥兒聽到剛才哥哥說的話了,害怕祖母和母親一樣會因為他受傷了懲罰哥哥。所以忙忙的說的到。
端哥兒聽了這話,從椅子上起來坐在史薇身邊,拉著珠哥兒的手說道:“我是哥哥,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摔了,我本也有錯的。”史薇看著這哥倆笑著說道:“說到這,你們誰給祖母說一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珠哥兒趕忙說到:“祖母,是珠哥兒不小心跑的時候絆到了桌子角。”史薇笑眯眯的看著端哥兒意思讓他說,端哥兒看了看史薇,又看了看珠哥兒,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和珠哥兒之前在偏廳裏玩解九環和雜耍泥人兒。玩了一會兒,我覺得坐了一會子了拉著珠哥兒起身在屋子裏玩起了竹馬,然後珠哥兒就摔倒了。祖母是端哥兒的錯,端哥兒沒有照顧好弟弟。祖母懲罰端哥兒吧,不過,祖母可不可以不要給娘說啊。”端哥兒的小心思裏想著祖母的懲罰必然是比娘要輕的,從小娘就告訴他,將來有了弟弟妹妹他就是哥哥了,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的,雖然那是他還是家裏最小的一個。所以要是讓娘知道了自己沒有照顧好珠哥兒,回去肯定要挨手板子的。想到這,端哥兒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後。
史薇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看著自己的這兩個孫子,一個八歲,一個四歲都是坐不住的年紀,想來是兩個孩子在玩竹馬時,一個追著一個,珠哥兒小自然不會注意到腳下一不小心摔倒了。難得的是哥倆都將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想要保護對方的心。難得王氏能教養出這麼品行純良的珠哥兒,史薇看著珠哥兒覺得珠哥兒還是因為更像她那個呆呆的政兒才會如此純良,和王氏也沒什麼關係。史薇將端哥兒也摟了過來,對兩個孩子說到:“你們都沒有錯,但是也都有錯。端哥兒下次和弟弟玩兒時,要時刻注意著弟弟,畢竟弟弟小,不會保護自己。珠哥兒自己玩的時候也要小心,這次就當是一次教訓下次可不能這麼著急慌忙的不顧腳底下了。”兩個孩子都乖乖的點了點頭。
史薇看著珠哥兒腦門上的包,問道:“你們想不想在祖母這住兩天呢?”珠哥兒亟不可待的點點頭,說到:“哥哥也要住。”端哥兒稍微猶豫了一下,史薇知道他是怕耽擱了課程先生會生氣,於是說到:“端哥兒別擔心,從祖母這裏也可以去書房上學啊,讓你奶嬤嬤將課業拿過來。”端哥兒一聽,忙去喊自己的奶嬤嬤去東跨院取課業。史薇轉頭吩咐珍珠和珊瑚分別去東西跨院說一聲,將兩個孩子的物什拿過來。然後對兩個孩子說到:“讓蜜蠟帶你們去東廂房歇晌吧,歇了晌再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