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臨風(1 / 2)

許銘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他不反感成為焦點,隻是這個焦點的原因,讓他難以接受。他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馬戲團,那些訓練師揮著鞭子,抽打著身為萬獸之王的老虎。逼迫它們在場上做危險的、滑稽的、讓人捧腹的動作。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馬戲團那頭老虎,青年變成了馴獸師,用修為化作的長鞭,抽打著自己。

“你不願意?”

青年皺眉,那表情像是丟了一根骨頭給路邊的野狗,但是野狗卻跑開了並不領情。隨著他的話語,許銘心中的不爽化作憤怒,他生氣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前所未有的生氣。

“不不不,榮幸之至!”

許銘笑了,笑的如沐春風,他甚至把右手放在胸前,一隻腳向後移了一些,微微彎下了腰,那是前世的人,對女士表示出來的一種尊重!

“許銘,你幹嘛?別做傻事啊!”

張璿兒慌了,扯了扯許銘的衣角,她跟許銘從小一起長大,記憶裏每次許銘表情動作變得古怪,就說明他要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了。

張璿兒記得小時候,老張酒窖隔壁新開了一家酒窖,叫老王酒窖,明顯了是觸她老張家的眉頭。大人們覺得對方是班門弄斧,沒有去理會,可老王家有個兒子,仗著大了幾歲,就經常搶張璿兒的糖葫蘆,又威脅說如果她告訴大人,就會把她美麗的頭發剃掉,把她賣去道觀做尼姑。

尼姑,在小孩兒眼裏跟和尚一樣,都是極為嚇人的。他們不能玩耍,不能吃肉,不能罵人……總之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張璿兒心中害怕,沒有敢說出去,直到有一天,又一次被搶了糖葫蘆的她,躲在天南城裏貫穿全城的那條河的河岸上哭泣,許銘正在捉柳樹上叫個不停的知了,看見了她。

禁不住心中的委屈,她對許銘全盤說出,許銘當時咧嘴笑了笑,跟老王家的兒子玩到了一起。

就在她對許銘失望的時候,老王家的那個兒子,打傷了城主的孫子,老王家傾家蕩產後,離開了天南城。

這種事情還有一些,但張璿兒隻來得及回憶這件事,許銘就已經笨拙的爬到了高台上,他已經啟靈了,彈跳力完全能夠跳上去,可是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張璿兒內心一陣不安,卻聽入場的許銘高聲道:“仙長,你有什麼要向我請教的?”說完台下死一般的寂靜,跟青年剛才讓他上台時候一樣,隻是不同的是,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台下爆發出無比強烈的笑聲,和口哨聲。

“小子有前途,仙長也要向你請教!”

“是啊仙長,你快點向他請教啊!”

青年麵色一陣青一陣紅,難堪至極,他在陰月宗一直都是天驕之輩,走到哪裏都是別人崇敬、豔羨的目光,畢竟能夠二十二歲達到築基期,還是無缺道台的築基期,放眼整個修真界,也都寥寥無幾。

“聒噪!”

一股屬於築基期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兩個字瞬間壓過了鼎沸的人聲,許銘在威壓的中心,首當其衝,身子如同背負了一座大山,腳下的木板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聲音。

“仙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是想說,你有什麼想讓我向你請教的?”

許銘雙腿筆直,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大聲開口道。

“對不住,剛剛突破築基期,修為還不穩定,我是陰月宗弟子臨風。至於小兄弟剛才因為激動的語無倫次,我來給你糾正一下,應該是我問你,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散去了威壓,青年臉上一片歉意,對著台下略一抱拳,而後看向許銘道。

“我……”

“哦,對了,小兄弟,修真界流傳著一句話,三歲孩童都會說出的,你可知是哪一句?”

許銘剛想說話,臨風微笑著打斷他,台下有人搶答道:“修士修心,莫忘初心,天地可崩,不亂我心!”臨風點了點頭,有風從揚起他的衣角,讓人不禁聯想到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不愧是大門派的弟子,隻一瞬間就看穿了我的意圖,輕而易舉就化解了尷尬的舉動!”

許銘微眯著眼,其實他還是高看了臨風,臨風來此,自然有人跟隨,方才接到傳音讓他以任務為重不可失態。他轉念一想,也以為是許銘太激動,所以這才轉變了態度。

如果臨風知道許銘是故意的,別看他風度翩翩的模樣,這位爺在陰月宗可是一方禍害。知道真相的他,一定會怒不可遏的衝過去,捏碎許銘全身的兩百零六根骨頭。至於任務,嗬嗬,陰月宗那幫老狗,還敢逆了這位小爺的意?

“仙長大量,我有一問,所謂修士修心,修的是什麼心?”

“修一顆本心!”

“本心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