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微蹙著眉頭,臉上全是難堪和委屈,想著自從當了他的代孕情婦後,每天小心翼翼過著日子,盡心盡力滿足他的欲望,隻盼早日為他懷上,可惜人家卻給她吃避孕藥,明顯就是不想讓她懷上。
她的心在滴血,十分受傷。
但是為了父親,她還是決定去向他低頭,在他關門之前,揚起她最好看的笑容,全是討好的味兒:“子辰,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不要生氣,好嗎?我可以改過來的。”
關到一半的門停頓在那裏,慕子辰斜倪著跌坐在地上蘇安然,然後走下車子。
蘇安然以為他聽到她的話,心軟了,認為他下車過來扶她起來,她充滿期待地看著他,隻是令她想不到的是,他下來並不是這樣。
看到蘇安然瞳孔裏麵帶著小小的期待,慕子辰當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本來強硬的俊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最後心一橫,直接用力將她拽住公路的一邊去。
原來他是怕她在這裏會造成交通阻塞!!
然後,他高大的身子再次坐回自己的車子,用力地、砰的一聲合上車門,那輛威風淩淩的越野軍用車迅速在她眼前。
……
悲哀的人生啊!再次讓慕子辰推下車子,扔在半路。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來來往往的車子,沒有一輛是願意停下來的。
人情淡薄嗬!
蘇安然抱了抱身子,感覺絲絲寒意,現在是初秋了,她穿的衣服比較單薄,秋風一襲,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站在高速公路那裏,不斷地招手,但沒有一輛車子願意停下來的,估計當她是神經病了。
大姐,這是高速公路啊!
不可能有路人出現在這裏的。
蘇安然無計可施,隻得踏著高跟鞋緩緩向前走,同時環顧四周,發現這裏風景十分優美,青山連綿,空氣新清,她的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了。
隻是她明白,要走出這些山必須要花費很長時間。
她想起來,她和慕子辰的關係。
她是他的代孕情婦,和他同住和同吃,看似親密無間,隻有她才明白,他在她麵前,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是他卑微下賤的暖床工具,不是生育工具。
或許,借用他的話,她不配替他生孩子!
自當了他的代孕情婦後,她認為自己己經了解他的性格,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就算是樣樣都遷就他,他叫她去東,她不敢去西,他依然不滿意。
在當他的代孕情婦後,覺得是她二十幾年來最難挺、最辛苦的一段時間。
其實她最討厭說那些違心的,討厭奉承別人。隻是生活太殘酷了,她必須拋下她所有的自尊,極力去哄慕子辰開心,極力以他為中心,她甚至也清楚,她的刻意討好隻會令他更加反感,更加鄙視。
但是她又不得不這樣做的。
她的心早己經是千瘡百孔,隻是告訴自己,挺過來就好了。
慕子辰那麼自命不凡,那麼狂妄自大,一切事物都不進他的眼,就算與他朝夕相處又如何?
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乖巧也隻不過是裝出來的,她的骨子比誰都要倔強。
與他這種人相處,她隻會感到窒息和壓抑,這男人太自大了,現在除了厚臉皮討好他,不然是不可能從他那裏借到五十萬。
其實她也想過褚零澈那裏借五十萬,不過怕慕子辰知道後,害怕到時他一定會氣得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後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她有時候不明白,他既然那麼恨她,為何又要將她放在身邊,一腳踢開不就是了,何必自己找堵添?
隻是她又不明白,他真的那麼恨她,為何見到有人奚落她時,又會出麵維護她?
她想來想去,隻覺得這個男人太喜怒無常了。
或許他隻會對自己喜怒無常,因為她太好欺負了。
她苦澀一笑,縮了縮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
其實慕子辰一直盯著車子後視鏡後麵蘇安然瘦弱的身子。
他心一躁,車子更是如箭似馳去。
直到見不到她,他一直緊蹙著的眉宇才漸漸鬆開。
隻是麵色十分冰冷,下巴一樣的緊繃。
他又忍不住要妒忌了,妒忌己經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為另外一個男人憂傷。
偏偏這種憂傷是他得不到的。
他早清楚,這女人在他麵前隻不過演戲而己,裝乖巧,她真實的樣子不是這樣子的。
他討厭她的虛假,同時又在享受著她的虛假,他是如此的矛盾。
他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推下車,隻不過不想被她看穿他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