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著慕子辰的背影, 意識有些模糊,之前她對他的一點點成見慢慢地消散。
認為他隻不過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二世祖,是不可能明白普通人的艱辛。
看來,有時候,她看錯他了……
這個男人在她麵前,十分冷酷無情,凶殘狂妄,似乎天下所有的事物統統不在他的眼裏,說話一針見血,但是他居然這樣幫她提醒她的父親?
他這又是為了什麼?
不會是在幫她吧。
其實有時候看到這樣沉迷於賭博的老爸,她比誰都會著急難過?
賭博就是一條死路,如果人不夠聰明,隻有吃虧的份兒。
蘇安然忍不住想起他平時對她的殘忍樣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這不是真的一樣,她是不是病糊塗了?居然想到他在關心自己。
估計是他沒有折磨夠她,想繼續捆她在他身邊,為了她可以安心呆在他身邊,而不得不幫,同時他是一個軍人,對於一些犯錯的人習慣性教訓幾句?
自己多想了吧。
隻是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他的性格到底是怎麼樣的?
說他對她真的無情到底也不像,喂她吃藥,怕她吃不好而叫雪姨在餐上多花心思,幫她蓋被子,這些的種種。
好像這些看似平常,但是她能感覺到替她著想的。
蘇安然在想,這男人也不是象表麵那樣的凶殘吧。
這個男人長得顛倒眾人,但是卻要招令人不恥的代孕情婦。
明明大把人幫他生孩子,他卻要找她當代孕情婦?
一刹那,蘇安然心裏一陣漣漪不己……
……
慕子辰說完了,依然站在陽台那裏,似乎在沉思著事情,過了一會,他轉過身來,猛地抬頭,發現怔怔坐在床上的蘇安然。
他身子微不可察一怔,黑眸裏麵飛快閃過一抹異樣,但很快恢複了麵無表情,冷冷道:“既然沒事了,起來給我做晚飯。”
而後,自顧自走出房間,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當他走出房間時,蘇安然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意識他吩咐她做的事情,馬上起來,也跟著出去。
客廳那裏,慕子辰正在那裏看報紙,坐著端端正正,看起來高貴優雅,樣子十分認真。
蘇安然小心翼翼地從他身邊走過,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輕手輕腳的,從客廳走進餐廳,再走進廚房。
怪了,平時從來不用她做飯的?
今天他怎麼突然間想起讓她做飯呢?不是有專門的廚師嗎?
雪姨己經把晚上要煮的菜拿給她,吩咐她幾句,說慕少喜歡哪種口味?愛吃什麼?什麼口味?然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慕少吃東西可是十分的挑釁,就算是在部隊,他也是自己親自煮飯來吃的,因他吃不慣大飯堂的飯菜,部隊也由著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這也是好精神。
蘇安然正在擇菜,不過她並不是十分專心,葉子己經被她扯得隻有菜杆也不知道,她腦子裏麵一直出現著剛才他在陽台那裏的話。
慕子辰十分認真地看著報紙,是他的一個習慣,不管做什麼他都是十分認真專注,而且記憶力十分好,他看完報紙,又拿掌上電腦看新聞和資料,修長的手指無聲地劃過屏幕,微蹙著眉宇,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思考問題,他認真專注的樣子十分好看。
就這樣,她在廚房裏麵做飯,他在客廳看資料,看起來十分的悠閑。
到了晚上六點了。
蘇安然總算是把飯給做了。
她現在當他的情婦,不用工作,每天隻管吃喝拉撒的,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一樣,唯一的工作就是暖床,生孩子了。
她覺得這樣的人生是可悲的。
她把飯菜端在桌子上,然後走到慕子辰麵前,恭敬地道:“子辰,飯做好了。”
慕子辰微微頜首,走進餐廳,認真地洗了一次手,來到桌子麵前。
看到桌子上的菜,可以看得出來蘇安然做飯態度了。
不過他隻是微微蹙了一下眉,並不說話。
蘇安然幫他打了一碗飯,自己也打了一碗。
二人麵對麵吃著。
平平靜靜 ,大家並不說話。
十分自然的一件事情,平時他們也是這樣吃飯的。
但是今天的蘇安然卻有些不自在了,頻頻抬頭看向慕子辰。
黑睫毛眨了又眨,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似乎有話要對他說一樣。
她的呼吸漸漸有些重。
最後蘇安然再憋不住了,想打破這種平靜,輕聲道:“子辰……謝謝你幫了我,幫我爸爸還了五十萬。”
慕子辰輕揚睫毛,隻是瞟了一眼蘇安然,但不說話。
蘇安然也沒有覺得他這樣好怪,平時他就是這樣的,她說話,他也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