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你該死!”
一聲怒喝,動彈不得的黑衣殺手逐個被震飛了出來,尤俊心神一蕩,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傻站在這裏,如果這個時候被暴怒的蕭風逮到,那他的下場跟侯君義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尤俊是萬萬不敢死的,如果他是個不怕死的漢子,就不會受楊斌的威脅,尤俊咬了咬牙根,但卻無法站立起來,因為恐懼,他的雙~腿不停地打擺子,他隻得拚命的向著門口爬去,包廂門離他隻有十步,這十步,幾乎就等於天堂跟地獄的距離。
“啪”的一聲脆響,一具已經變成幹屍的黑衣殺手砸到了尤俊的麵前,那個不久前還跟尤俊稱兄道弟的少年,此時已經摔成了好幾截,幹癟的身體如果不是有衣物遮著,場麵一定無比的恐怖,饒是這樣,尤俊還是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你要去哪?”
平靜的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聲音猛地在耳旁響起,尤俊轉身一看,整個人愣在了那裏,黑發披肩的蕭風瞪著一雙十分邪異的黑色眸子,就連嘴角似乎都塗上了某種陰暗的色彩,他的身體籠罩著一層紫黑色的氣勁,那氣勁時而聚成一個巨大的模樣,時而又或作一個大笑的骷髏頭,隻是看著這些氣勁,尤俊就已經嚇慘了。
“蕭風,繞我一命!”
尤俊嘶聲哀求,他隻是想著不答應楊斌必然會招來宇文成才更加瘋狂的報複,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害不了蕭風的後果居然比宇文成才的報複更加的嚴重,至少宇文成才不敢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如果是我,還能繞麼?”
蕭風冷笑了一聲,他的骨子裏其實還有善良,隻不過骷髏島已經把他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少年,盡管蕭風把這五年的經曆當作自己的不幸,但不得不承認,就是這非人的五年,讓他學會了生存,學會了許多他本來學不會的東西。
在蕭風說出這話的時候尤俊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紫黑色的氣勁探出了一隻核桃大的頭來,仿佛這些奇怪的靈力具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那隻核桃大的頭伸到了尤俊的腦門上,狠狠地一貼,尤俊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蕭風閉上了眼睛,肉~眼可見的紫黑色氣勁仿若是一條管子一般,不斷的吸取著一些發光的東西,蕭風抿著嘴角,臉上是一副十分滿足的表情,全身的毛孔舒展,那種掠奪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
此時尤俊是不是圖謀害他已經不重要,蕭風已經中了魔障,他停不下來,他忍不住這種爽快的感覺,就像是上癮了一般,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沒多大的功夫,尤俊就被吸成了一具幹屍,而且要比其他的屍體還要幹癟,現在如果讓人上前辨認,就算是尤俊最好的朋友也無法從麵相上看出來,蕭風長出了一口氣,渾身舒暢的坐在了地上。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整個人好像是在飛一般,毛孔中能感受到氣流,緩緩地張開了嘴,蕭風嗬嗬一陣怪笑,身上的骨頭就開始霹靂卡拉的作響,外間一片寂靜,仿佛這屋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蕭風的精神處在渙散的邊緣,一口氣連吸十三個人的靈力,雖然靈根可以通過進階來容納這些靈力,但蕭風的精神卻無法承受,暈暈乎乎的從窗口翻了出去,滿腦子都是漿糊的蕭半笑半哭的跑了出去。
福春樓的後麵接著水月堂的庭院,五大學堂當中就隻有神木堂才會住在那個山洞裏,其他各堂都把堂口以及住宿的地方搬到了外麵,錯落有致的灰色小院就是神木堂的標誌,蕭風搖搖晃晃,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幻象,他就像是奔向了夢中極樂的人一般,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那道並不高的院牆,一路摸索了進去。
“再派多點人去找,馬上就要神龍考驗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
說話的是一名妙齡女子,她蹙著眉頭,臉色十分冷冽,在她的對麵站著四五個水月堂高階弟子,聽的堂主發怒,幾名弟子連連點頭然後退了出來,剛一出門,一個看上去很是魁梧的弟子就不滿的說道:
“我早就覺得尤俊跟侯君義有問題,你說他們跟郭達好的快要穿一條褲子,郭達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重傷,他們這兩個瘋狗不咬人才怪。”
“小聲些,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水月堂的人,要是被別的堂知道連你都這麼說,咱們可就要丟人了,堂主不是讓咱尋他們麼,找到了教訓一頓就好。”
另一名弟子沉聲說道,這名神色不忿的魁梧弟子這才點了點頭,他們四個人拐過這間屋子的拐角走了出去,而就在他們側麵十幾步開外,臉上掛著一絲荒誕笑容的蕭風正手腳並用的爬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