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府中的臥室裏,他要想事情,所以沒有叫侍妾丫鬟陪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回想著今王威、高君雅在酒席上給他的話:
“裴寂兄,這李淵如今兵強馬壯,日後如果出了亂子,我們不是被李淵當做祭旗的牲口,就是被朝廷作為替罪羔羊,總之一句話,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死定了。”裴寂聽到這話,心中早已經有準備:
“不瞞二位大人,這李淵乘人之危,挾持我以晉陽宮的貢品及府藏用作軍資,我心中也是無比憤恨啊!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效忠朝廷,這樣做倒也沒什麼?可是我也看出來了,他李淵不會是一個甘於居人下之人,這就是一堆幹柴,隨時點火就著,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把這團火沒燒起來之前給滅掉。”聽到裴寂的話,高君雅和王威二人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他們相互對望一眼:
“既然裴兄也認為李淵野心不,不知道裴兄可有什麼良策?!”
“嗯!依在下看,我們不如先寫封奏則,上奏給二位監國王爺,讓他們轉奏子,派出欽差前來查辦李淵如何?!”王威高君雅聽了裴寂的話,心裏直接嘀咕著:
“真是個老滑頭,這個事情老子早都做了,還用你來。”
“哼!看來還是的跟這老子下點猛料,不然這老子不會跟我們上一條船。”王威性子比較急,不等高君雅話,他直接拔出一把匕首,一邊從懷中拿出件絲綢,將匕首直接重重地插在桌子上。
“裴寂兄,這件事情我也不瞞你了,李淵的狼子野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們拉攏了一些河東太原對李淵不滿的文武官員,現在就等你簽名字了。”裴寂看著露著寒光的匕首,心裏直發毛,又看著高君雅那張冷暖不驚的臉,又仔細看了看那件絲綢上寫的名字,上麵都是一些底層軍官和不入流的低級吏,沒有多少可以人裴寂法眼的高官,裴寂也從這份名單上看出了王威、高君雅這回是要孤注一擲了。他伸出自己顫抖的右手,拿起毛筆沾上墨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王威高君雅看到後,二人微微一笑。
“裴兄果然忠君愛國,是我們的同行之人,不過手寫無憑,我們還有一道血誓,來人,拿酒來。”隨著王威的命令,一個人走了進來,裴寂看了看那個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晉陽鄉長劉世龍。王威拔出插在桌上的匕首,先在手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把血滴在酒裏。把匕首遞給高君雅,高君雅也照著王威的樣子做了,又把匕首遞給裴寂,裴寂跟著一樣做:
“我等立誓,必定誅殺李賊,安撫社稷黎民,不成功便成仁。立誓人王威。”
“立誓人,高君雅。”
“立誓人裴寂,我等若違此誓,誅地滅!”三人立誓後,王威向裴寂介紹。
“裴寂兄,這位劉世龍壯士,自願成為刺殺李淵的刺客,每年,太原百姓都要去晉祠祈雨,李淵作為太原留守自然要親自主持,這正好是個機會,待李淵被刺後,群龍無首,我們在公布李淵謀反的罪狀,這場危機便會化解在無形之中。”在王威、高君雅狂傲的笑聲中,裴寂都忘了是如何走出王威府的。
‘他們能夠成功嗎?如果他們一擊不中,而李淵知道我參與了密謀他會不會殺了我,就算是他們成功了,李淵手下的四個兒子都是武將,尤其是李建成和李元霸,武藝高強,李世民足智多謀,他們是不會素手就擒的。而皇上遠在江都,長安洛陽的兩個孩子都成不了大事。嗯!不行,我的為自己留條後路。’想到這裏,裴寂穿上便服。
“來人啊!”
“的聽候吩咐。”
“從後門備匹快馬,我要馬上去太原留守府!不要驚動任何人。”來到太原留守府後,裴寂在李淵的客廳內看到了劉世龍。
“裴寂兄,本官等候你多時了。”裴寂看著李淵那似笑非笑的臉,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晉祠,建於春秋晉國文公時期,本來是晉國公室祭祀祖先的地方,後來三家分晉,晉國滅亡後,這裏被荒廢,後來過了數百年後,草原胡族開始統治中原,視漢人為豬狗,大肆殺戮漢人,十六國時期的漢人將軍冉閔起兵,發布殺胡令,有次在追擊胡人路過晉祠遺址的時候,感念晉文公抵禦胡族,尊重周王朝的功績,因而在原址上重建,朔造晉文公重耳的雕像,命專人祭祀,後冉閔兵敗後,胡族統治者還是保留了晉祠,但為了迷惑漢人百姓,把晉文公的職能變成了雨神,每年規定的黃道吉日太原的頭號官吏為了五穀豐登,風調雨順都會親自來晉祠祈雨,成了官場慣例,而百姓為了家宅平安,多子多福,也在其他日子裏,帶著貢品和香火紙錢來這裏祭拜。今是每年晉祠祭雨的大日子,太原所有的文武官員早早的來到晉祠等候李淵的到來。官場的潛規則就在於你一定要尊重你的上級,不能讓你的上級等你。李淵在他四個兒子的陪伴下來到了晉祠。在場的文物官員熱情的跟他行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