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媚被他半摟半架地往車裏拖,她側過頭仔細去看那張臉,抿起的薄唇,沉靜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以及漂亮的下頜。
是她認識的厲彥琛。
也是她討厭的厲彥琛。
沈明媚使勁去掰他橫亙在她腰際的手,無奈沒有足夠的力氣。
厲彥琛忽然挨近她,嘴唇貼著她的耳垂,鼻息溫熱,口氣卻不怎麼好:“你再亂動試試看?”
沈明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掰開他的動作更大了。
厲彥琛選擇無視她,最後被鬧得狠了,索性一口咬上她的耳垂,還趕在她驚叫出聲前反應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之後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醉了酒照樣不省心,再亂動就把你在這停車場裏晾一晚上。”
沈明媚在他手裏嗚嗚叫,厲彥琛略略鬆了鬆,她一低頭,也直接動口咬上了他的手指。
厲彥琛忍不住“噝”了一聲,蹙起眉瞧著她,聲音更加沉了幾分:“媚媚,你的酒品真是差透了。”
他盯住她,半晌吐出一聲歎息。
沈明媚最終還是被他弄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厲彥琛直起身去另一邊的駕駛位,走到車窗前卻頓住了,眼睛瞅著車窗,慢慢伸出一隻手捏住了那張A4紙。
那張紙被他看得認認真真,認真到都快要把那四個白底黑字看出一個洞。
沈明媚坐在車裏雖然遲鈍並且乏力,但還是可以看到厲彥琛沉思的模樣,他微微眯起眼,目光若有所思地飄向她,因為穿著深灰色的大衣,此刻散發出的強悍的氣勢非她可以比擬,沈明媚就算醉了酒也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厲彥琛的臉色更沉了,鑽進車子裏在她麵前把那幾個字搓成了紙團,然後拇指和食指夾住她的臉頰狠狠地連續捏了好幾下:“你字還真是醜,說我是混球?那今晚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混。”
沈明媚哼了一聲,拍開他的手:“酒鬼,你喝了酒,我才不跟你走。”
“現在誰才是酒鬼?”厲彥琛早已落了車鎖,沈明媚如何也打不開。
他也哼了一聲,轉過身氣定神閑地發動車子,“晚了,你非跟我走不可。就算掛了,我們倆也要掛在一塊兒做一對亡命鴛鴦。”
沈明媚大聲說:“我才不給你陪葬!”
厲彥琛淡淡地回應:“沒有關係,我給你陪葬也可以。”
沈明媚冷諷刺了一句:“你給我陪葬了,你心愛的琳琳怎麼辦?”
“……”
一路上,兩人無言。
氣氛壓抑而沉默。
沈明媚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車速很快,她卻絲毫不覺。
厲彥琛率先開口:“在你還是厲太太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跟其他男人有牽扯。”
“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離婚?”沈明媚直截了當地問他。
“我有說過要離婚嗎?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就算是死,你也隻能以厲太太的身份死。”厲彥琛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冷。
沈明媚心中所有的委屈爆發,隻看著窗外默不作聲,他憑什麼這麼說?
難道就準他找女人,成天跟初戀廝混在一起?她就不能有自己正常社交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