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接著說到:“老二,你說吧,你咋選,娘也不是非得逼你,可這些日子你也見到了,這大郎家的一直病著,秀兒也是今兒可就病著了,老四也直吵吵頭疼,這你大嫂才找了算命的,娘也是為這個家好。”
俞知禮聽了隻是低著頭,李氏趴在小李氏身上哭著,這時俞知允出來了說:“娘,我也淨身出戶吧,我想了一夜,我覺得這樣做就太懦弱對不起我這讀書人的傲骨。”
俞老頭兒看著俞知允,周氏在一旁說:“老四,你咋說話呢?娘將你養大,供你讀書,你就是這樣忤逆娘的,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俞知允說:“我隻知道讀書時書上書‘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和睦’咱家現在這樣能說是二哥他們的不是嗎?”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換。“我隻知道二哥他們純善老實,可也不是這樣欺負的。”
周氏聽了直罵到:“小兔崽子,老娘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供你吃喝,你就是這樣報答你娘的嗎?啊?”
俞知允也跪在地上說:“娘,您就是再愛財,也得顧及骨肉之情啊,您看您現在和爹成啥樣的人了,為了錢啥也不顧了,您說說,您這樣做對嗎?”
俞老頭兒在一旁是一袋煙接著一袋煙的吸,突然他敲敲煙鍋,開口到:“老四,你就是這樣想你爹和你娘的?爹為了你進府城趕考籌盤纏,難道這有錯嗎?你以為你考試住房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以為你吃的用的都是你爹娘給你造出來的,你哪一樣不需要錢?你自己說說你虧不虧良心?”
俞知允看著從不輕易開口的爹那痛心的表情,聽著他那戳心窩子的話,有些難受和不忍,可是一想到老實本分的二哥一家要淨身出戶,就覺得更加的難以接受,他再思慮再三之後開口到:“爹,難道二哥就不是您的親兒子嗎?您就忍心看著我娘把二哥他們一家子都往絕路上逼嗎?”
俞老頭兒還未開口,一旁的鄭氏說到:“四弟,剛才娘不是說了讓老二選擇嗎?這也怨不得爹娘。”
俞知允聽了瞪了一眼鄭氏,轉頭看著俞老頭兒說:“爹,您也是這樣想的嗎?您真的就啥也不給二哥,就讓他們一家搬出去嗎?”俞老頭兒沒有接話,隻是看著俞知禮。
俞知允見俞老頭兒不回答,就痛心的說:“爹,看來您真的是要把二哥一家子給逼死啊,您,您,您要我說您什麼好呢?唉”說著,俞知允站起來拂袖而去。
俞老頭兒朝著俞知允走的方向說到:“啥叫我逼死他?難不成真的留著他們,擋了你的前途,擋了咱家的財路?你真是個書呆子。”
俞知禮見俞老頭兒已經這樣說了,就問道:“爹,您當真是一點錢和糧食都不給我嗎?”說著眼睛就直直的盯著俞老頭兒。
俞老頭兒說:“老二,你也別怨爹娘,咱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要是和李氏走就啥也沒有,你要是休了李氏,那你就還是爹的兒子。”
俞知禮看看李氏,又轉頭問道:“那孩子們呢?怎麼說?”
俞老頭兒見有希望就說:“六郎,五郎李氏得帶走,就留三郎兩口子就行了,這四丫呢可以在家裏出嫁。”
俞知禮看著俞老頭兒突然放聲大笑:“爹,你真是我的好爹啊,我沒想到,我們任勞任怨的竟然有這一天,行,兒子心裏記下了。”說著就站了起來。把李氏也扶了起來,“他娘,你和三郎家的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停會兒就走。”
周氏在一旁說:“老二,老二,你這是啥意思?難道你要和這喪門星一起淨身出戶?你要想清楚。”
俞知禮沒有回話,隻是喊了五郎去把裏正叫了過來,裏正來的時候,李氏婆媳正好把東西收拾好,拿著東西出來,隻能帶走衣物,所以東西很少。
俞知禮見裏正來了,對著裏正說:“李伯,您來了。我喊您來呢就是想讓您幫個忙做個見證,今兒我爹娘攆我們淨身出戶,說我不再是他們的兒子,正好,您來了。咱們立個字據,就寫我俞知禮同俞柱子及其妻周氏斷絕關係,此生不複往來,生死不見。”